第40章 堡壘農舍問題(第4/8頁)

他的話看來說中了。德國牧羊犬停止了攻擊,埋頭吃了起來。我安心地長出一口氣,跟保羅回到房子的側門。

“門鎖了,沒人應門。”他告訴我。

我朝窗戶裏張望,一陣熟悉的戰栗傳遍背脊。

“後退——我要打碎窗戶。”

“地上有個人。”

接下來的幾小時,我們弄明白了魯迪·法蘭克福的死因,他是頭部遭到斧柄多次重擊後死亡的,作為兇器的斧頭就在屍體不遠處。他已經死了三十六到四十八小時,即周三夜裏或周四早上。當藍思警長裏裏外外檢查完後,給我帶來了門窗全部緊鎖的消息,對此我並沒感到太大意外。

“籬笆呢?”我問他。

“也運轉著,醫生。籬笆頂上的電線裏電流開到最大,沒人能越過去。”

“一扇鎖著的大門,一道七英尺高的籬笆,一只看門狗,還有一棟門窗統統上鎖的房子。這不可能。”

藍思警長松了松肚子上的皮帶,“以前你也碰到不少這種事了,醫生。你看現在怎麽辦?”

我沉吟片刻,說:“法蘭克福星期三下午還活著,當時他開車去了修車廠。所以他不是步行回來就是有人開車送他回來。我們去找修車廠的夥計聊聊。”

我想起一件事,又補充道:“還有給他送信的郵遞員。”

“什麽?”

“他給麥克·斯皮金斯寫了個便條,連大門鑰匙一塊兒寄了過去,好讓對方送貨上門。也許郵遞員記得當時在門口收信的情況。”

“那你打算幹嗎?”

我忽然又想到一個證人,大概沒有比他更棒的目擊者了,“跟我來,警長,就幾分鐘。”

結果我們還沒走到大門口就遇到了那名聯邦探員,我打開房門發現他站在外頭,一身行頭和在車上一樣。

“這兒發生什麽事了?”他再次亮出身份證件。

藍思警長斜睨著上面的名字,“特別探員施蒂文-貝迪斯。您有何貴幹,先生?”

“你是這兒的警長?”

“對。”

“我們已經監視這棟房子兩天了,這是國家安全事務。”

“我覺得您最好說具體一點。”

探員看著警長,有點兒被激怒的樣子。“這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他又問了一遍。

“名叫魯迪·法蘭克福的男子被謀殺,死亡時間為幾天前。”

我插了一個問題:“你們有兩人輪流監視吧?我前幾天看到另一輛車。”

貝迪斯轉過臉:“你是什麽人?”

“山姆·霍桑醫生。是我發現屍體的。”

他點點頭:“你就是剛才到我車上的那個人啊。”

“我發現樹叢裏停過兩輛不同的車。看上去很可疑。”

“我們懷疑魯道夫·法蘭克福可能與德美聯盟有牽連。他們這周末要在新英格蘭的某個地方舉行會議,我和我的搭档被指派到這個區域。其他的人負責不同的地方。”他回答了藍思警長的問題,卻無視我的存在。

“我們鎮從沒牽扯上這種事,”警長撓撓頭說道,“關於法蘭克福一直都有很多傳言,但都沒這麽嚴重。”

“你在房間裏找到什麽武器嗎?”

“只有一把獵槍。我們還發現很多食物,甚至還有車庫裏的三袋狗糧,但是沒有槍支,沒有電話,也沒有機械化制品。”

“我認為這個案子最好由我們接手。我要打個電話給他,他十五分鐘之內就可以過來。”

“這地方沒電話。”藍思警長又提醒了一遍。

“什麽?”

“法蘭克福從來不用電話。他就像個隱士。不到萬不得已,他從不進城。他常年生活在這道電籬笆和看門狗的保護下。”

我打算再碰碰運氣,於是又插嘴道:“要是你和你的搭档兩天都在這裏守著,應該看到兇手了。”

他再次看著我,“我們是從星期三下午五點開始執勤的。那之後就沒有人出入過這個地方。”

藍思警長嘆氣道:“現在有什麽結論嗎,醫生?”

“還不確定,”我說,“為什麽不去和郵遞員談談呢?我打算再去一次修車廠。”

這時我們往兩側讓道,工作人員擡著魯迪·法蘭克福的屍體離開了房間。

星期六早上,我剛到辦公室就打電話通知葛瑞欽·普拉特:“A—Z實驗結果呈陽性,葛瑞欽。”

電話線那頭傳來一聲尖銳的吸氣聲,但她開口說話時,聲音卻控制得很好。“我早就料到了。”她說。

“比爾知道了嗎?”

“我昨晚和他說了。因為我知道自己肯定是懷孕了。”

“他什麽反應?”

“難說。他沒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們倆今天下午能來一下診所嗎?在你們通知父母以前,我的意見也許會有幫助。”

“要是比爾不願意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