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堡壘農舍問題(第5/8頁)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讓他從訓練裏抽一小時。”

“好的,醫生。”

我掛了電話,瑪麗正站在門口。

“星期六還來這麽早。”

“我拿到檢測結果了,所以想早點通知葛瑞欽·普拉特。”

“陽性?”

我點點頭。“她情緒平穩。我讓她今天下午和克洛雷一起過來,”我搖了搖頭,“他們還太年輕了,當不了父母啊,瑪麗。”

“十九歲。我妹妹就是十九歲結婚的。他們過得挺好。”

“他下周就要上大學二年級了,而且還得為明年夏天的奧運會進行訓練。”

她在病人席坐下,“我想知道的是有關謀殺的事。魯迪·法蘭克福是被斧柄連擊致死的嗎?”

“目前看來是。我還沒來得及查看驗屍報告呢。”

“那地方簡直是個堡壘。兇手是怎麽進去的?”

我抓過黃色便箋本,開始做筆記,只有理清思路才能回答她的問題。

“除兇手外,最後一個見到魯迪活著的人是修車廠工人——那個叫泰勒的家夥。據他說法蘭克福是下午四點鐘左右把車送來修理的,然後就一個人走回農場了。那段路大約要走三十分鐘。他得買些雜貨,狗糧什麽的,不過他顯然不願意拿著一大堆東西回家。他到家後,寫了一張清單,把大門鑰匙放在信封裏扔進了門口的信箱。從那天下午五點開始,兩名聯邦調查局探員開始監視那扇門,其間沒有人進出。”

“那他就是五點鐘以後遇害的?”

“不知道。有一到兩種可能。他回家後正趕上兇手在家裏打算偷東西。但這說不通,他要怎樣越過籬笆和狗的防禦進入房間呢?”

“是哪種狗?”

“訓練有素的德國牧羊犬,兩個月前從卡斯帕養狗廠買的。藍思警長找到了買狗的發票。更何況若他剛一回家就遭殺害,哪來的時間寫采購清單?他出門之前肯定還沒寫,不然回家路上就交給雜貨店了。”

“還有一種可能呢?”

“兇手在房子外面等他,法蘭克福回家後請他進屋。看門狗沒有襲擊兇手,因為法蘭克福和他在一起。但我們面臨著相同的問題。他是什麽時候寫下那張采購清單的?”

“你確定那是他的筆跡嗎?”

“是的。藍思警長認得出來,送貨員保羅也是。如果考慮到寫清單、走到門口以及返回屋裏被害的時間,兇手幾乎不可能趕在五點鐘聯邦探員開始實施監視之前逃離。”

“但兇手辦到了。”

“除非驗屍報告顯示他確實是星期三下午遇害的。”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沃爾夫醫生應該已經有驗屍結果了。我去找他。”

沃爾夫醫生留著白色長發,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我。我們那年夏天有點過節,當時醫學會威脅吊銷我的行醫執照,所以我倆現在的關系還是有點冷。他也是聖徒紀念醫院的職員,我的診所辦公地就在醫院翼樓,因此我們經常打照面。

“嘿,霍桑醫生——什麽風把您吹來了?”他從書桌上擡起頭。

“不知您是否已經完成了法蘭克福的驗屍報告?”我問他。

“又要當偵探啦?”

“死者是我的一名病人,所以我對他的死感興趣。”我硬邦邦地回答。

他嘆著氣,拿起面前的一份文件,“你想知道什麽?”

“死亡時間,死亡原因。”

“死因是頭部連續受到重擊導致大量腦出血。他有可能是當即失去意識,稍後才被宣告死亡的。死亡時間我認為是星期三半夜,正負四小時。”

“那麽晚?他有沒有可能是星期三下午五點以前死亡的?”

“不可能,老兄。你也知道判斷死亡時間的標準吧。胃裏的食物,屍體僵直的程度。我想這些東西你在醫學院肯定學過,影響屍體僵直有很多因素,包括周圍環境的溫度。僵直出現後不久會自行消失。法蘭克福就是周三半夜時分遇害的。”

“好吧。”我只能接受他的結論。

“順帶一提,你和藍思警長到達現場後有沒有翻動過屍體?”

“當然沒有。警長有可能輕輕地擡起屍體查看下面有沒有東西,然後就回復原位了。為什麽問這個?”

“可能是我多慮了,”他不以為然地說,“你們發現屍體的時候,死者仰面朝天,但是屍體正面有些挫傷,好像是死後才出現的淤血。我認為他有可能被翻動過。”

“這我就不知道了。”

“說不定是兇手去而復返。”

沒錯,我心想,那人兩次闖入了那個堡壘。

我回到辦公室打電話給藍思警長。我已經從修車廠的機械師和沃爾夫醫生那裏拿到了情報,接下來就是郵遞員了。“他還記得從法蘭克福的信箱取信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