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第3/6頁)

譚意哥笑道:“什麽小節?”

張玉朗道:“比如說當著你誇贊另一個女人。”

譚意哥一笑道:“我別的不敢說,這點胸襟是有的,否則我就不會來了,我來到這兒,不是為了好奇,也不是為了要探索一下楊大娘子的家中隱私,為了這個原因,我實在沒必要非跑這一趟。”

“那你是為了什麽呢?”

譚意哥微笑道:“因為你說過這兒的女人別具一種風情,而且好像很欣賞的樣子,所以我才來看看,有什麽可以讓我學的地方。”

“什麽,你要學她們的樣子?”

譚意哥道:“我倒不是要學,但是想看著有什麽可以讓我效法的,她們具有這麽大的魅力,總是有道理的。”

張玉朗忙道:“這大可不必,你的本來面目已經令人很神住了,萬萬不可破壞了自己。”

譚意哥笑了一笑道:“這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男人涉足歡場,總是找那些能解風情的女人,但是卻要他們的妻子成為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人。”

張玉朗很窘迫地道:“沒有的事,不過男人都是自私一點,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對別人去賣弄風情。”

“假如只對他一個人賣弄呢?”

張玉朗輕嘆:“那當然是很好的事,只是一個女人如果太解風情的話,一個男人就不能滿足了。”

“逼我倒不信,我要試試看。”

“不,意娘,這種事情可不能試的。”

張玉朗忘情地叫了起來。幸好這時竹一掀,一個麗人搖著曼妙的身影,裊裊地出來了。

她的出現,使得兩個人都為之一震。

妙真的確不愧是個尤物,她穿得很規矩,潔白的道袍,一根玉簪綰住了如黛的秀發,梳成了一個高髻。

這是一種女冠們家常的打扮,脂粉不施,可是她的眼角眉梢,卻帶著無限的風情,尤其是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嬌的,懶洋洋的,卻又火辣辣的,只要望人一眼,就像有一股能把人融化的熱力。

她的年齡不大,但也不小,大概總是二十五六吧,是正在那種最成熟的婦人風韻。

一根白色的絲絳系住了腰肢,巧妙地襯托出她迷人的身段,表現出她圓隆的變乳,豐滿的臀以及修長而有致的腿,在在都使人有想入非非之念。

兩個人呆呆地望著她,妙真卻很自然,好像她已經司空見慣這種神情了,輕笑道:“張公子,好久不來,貧道正在想,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得罪了公子!”

張玉朗笑道:“那裏,那裏,妙公妙法,一度交接就令人有三秋之慕,只是俗務纏身,憾未能時聆教益耳,故而今天一弟子入妙師門下,這是我表弟……”

譚意哥道:“秋水伊人的伊,幹戈之戈!”

妙真打了個稽首道:“伊公子,失迎,失迎!”

張玉朗笑道:“我表弟是初蒞省城,家姨母要我多照顧他一下,可是我又沒空,因為我即將要到京師一行,故而攜他來妙師門下,望妙師多加慈悲。”

妙真笑道:“張公子這麽一說,貧道如何敢當,你們讀書人講究的是不語怪力亂神,貧道那一套僻谷練丹的登仙大道,你們也聽不進去,最多只能陪你們玩玩、彈彈琴、下下棋,消遣一下而已。”

張玉朗道:“正是,因為我這表弟很怯生,在家裏太嬌貴,等於是在女孩子堆裏長大的,一般粗鄙的朋友,他交不來,我走後只有請妙師時加照拂了。”

妙真用眼角瞟了譚意哥一下,笑著道:“還不知道伊公子是否肯惠然下顧呢!”

張玉朗笑道:“這個絕對沒問題,我這位表弟對男人挑剔,對女孩兒家卻是最隨和不過了。”

譚意哥忙道:“表哥,你怎麽說這種話呢?”

張玉朗笑道:“在妙師這兒沒關系,她的神通廣大,妙法無邊,準保能把你這個魔王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譚意哥道:“表哥,我是來讀書求教益的,又不是出來玩的,你卻把我說得像個登徒子了。”

張玉朗道:“這是什麽話,我這個表哥還會害你不成,正因為你的脾氣古怪,性情又不隨和,我才托妙師照拂你,她的滿肚子學問,你領教之後就知道了。”

譚意哥向四下一看道:“一看這屋中布置就知道了,妙師定然不是俗人。”

玉朗大笑道:“豈止不俗,而且還是個大大的雅人,你會的她無一不會,她會的你未必全行。”

譚意哥道:“這倒要領教領教。”

妙真一直在旁邊淺笑不語,譚意哥就領略到此姝的第一個討人喜歡處。她不會像一般的風塵中女子那樣喋喋不休地去奉承人,當兩個男人在說話時,她全神貫注地聽著,好像是參加在裏面,然而卻不插嘴,而且一直帶著可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