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第2/6頁)

水月道:“這是伊公子說得好,貧道這水月,卻另有說法的。”

譚意哥:“哦,這倒要請教了。”

水月道:“水中本無月,月在天上,水中之月,不過是天月之倒映,沾著別人的光才一現。”

諢意哥道:“這又是怎麽說呢?”

水月道:“譬如說二位公子來找妙師父的,因為要小道帶路侍候,才得親近二位公子,到了白雲榭,二位見到了妙師父,就不知道有小道的存在了。”

譚意哥還沒有說話,張玉朗已經笑道:“小師父原來是這麽個說法,那就太委曲小師父了,而且也太冤枉我這表弟了,他雖是初來,卻最是個有情有義的,回頭還望小師父多多指引他一番。”

水月欣然地道:“這可是真的,公子可不能騙人!”

張玉朗道:“不騙你……”

水月卻嘆了口氣道:“雖承公於好心,恐怕還是沒有用的,妙師父不會準許的,她是本觀的住持當家師,而且她對伊公子這樣的施主,特別有好感,一定是親自接待,輪不到小道了。”

譚意哥捏了一下她手道:“我要你就行了。”

水月笑道:“公子等見過了妙師之後,再說這話也不遲,那時恐怕公子早已忘了小道了。”

口中說著話,但毫無疑問,她仍是被這個假公子的情意所迷,依偎得更近了。

慢慢地終於走到了白雲榭,那是一所建在山坡上的草堂,以竹骨為架,高有數丈,以曲折的棧道登臨上去,這妙貞觀雖是傍山而,但是山並不高,談不上什麽白雲深處,這白雲榭大概就是因為這些棧道而得名的,因為這種用竹子架成的棧道,又稱雲棧,是在山上路不易,仍貼著山壁,用的木架成的便道,蜀中很多,這兒的人才想出這個花樣來,踏上去,吱吱直響,雖然棧道外面還有欄杆,譚意哥還是戰戰競競,心驚肉跳,居然要水月扶著他。

水月忍不住笑道:“公子,原來你的膽子很小呀!”

譚意哥不好意思,只有佯笑道:“我的色膽是很大的,回頭看我不一口吞了你!”

說著還捏了她的臉頰一把,他們這一路走來,兩人貼貼,已經很熟了。

水月吃吃她笑道:“我才不怕呢!”

來到樓台上,竹深重,水月倒是不敢調笑了,在外面道:“妙師父,張公子和伊公子來訪。”

中傳出一個撩人的聲音道:“請進來。”

水月撩起了竹,張玉朗領先進去,屋中陳設得十分雅凈,一塵不染,地上著竹席,竹制的架子放著素琴,旁邊有棋秤,書案。

默爐中燃著一爐檀香,而且靠窗處養著兩盆海棠,正在盛開,在潔凈中又顯著麗。

沒有看見人,譚意哥已經贊了一句“好地方!”

張玉朗笑道:“地方好,人更好,表弟,你看見了妙師;才知道所謂神仙中人是什麽意思了。”

一面說,一面脫了靴子上了席子,然後招呼道:“妙仙子,我這個俗客又來打擾了,而且還帶了我表弟來,好在我這個表弟倒還不俗,值得你一見。”

這是客堂,堂後還有一間小房,大概是休息臥室,都是用細竹為,隱約間可以看到一個人的身影正在披衣坐起。

譚意哥雖是個女的,卻已為中人曼妙的身影引得心頭怦怦直跳。

雖然只是隱隱約約的一瞥,但是卻更為增加神秘的魅力,連張玉朗的眼睛也被引得向中直瞟,直到譚意哥佻撻地看了他一眼,他才不好意思地移開了。

水月把二人引到了道:“妙師,弟子烹茶去。”

中人微笑道:“張公子是雅客,他帶來的人自然更不凡了,我們觀中的那種茶怎麽能待客呢!”

張玉朗道:“可不是,我是個茶販子,別的還平常,但是喝茶可是最會挑剔了。”

水月顯然不知如何是好,中人吩咐道:“你去把烹茶的用具端來,把我的神女露取來,我要親自烹煮。”

水月看了譚意哥一眼,答應著下去了。

中人影綽約地披衣坐起,又懶地起身,那隱隱約約的影子卻令人心旌神搖。

這的確是個懂得風情的女人,就單單這一個起身披衣的動作,已經撩人萬分。

直等她完全穿好了衣服,整個地掩起了她迷人的胴體了,外面的兩個人才籲了口氣。

譚意哥的臉沒來由的紅了,張玉朗輕觸了她一下笑道:“現在你不否認她是個尤物了吧!”

譚意哥也低聲道:“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尤勝聞名,難怪有些人來了一次之後就迷在這兒了。”

張玉朗笑道:“這還是開始呢,此姝動人處,你還沒有領略到。”

譚意哥不禁紅著臉低聲道:“玉朗,我要領略這些幹嘛?”

張玉朗也覺得那句話說得太輕浮,笑了笑道:“對不起,意娘,我以為你是個很超脫的女孩子,不會計較這些小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