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9)(第3/6頁)

想想也是,這群官宦子弟們又不缺錢,誰願意和人分享自己的地盤,若不是他們人數眾多又癡纏不放,還有人去求最講義氣的段青恩,不停給他開展洗腦工作,恐怕他們連應下讓人進去都不願意。

許是因為在場有外地的商人子在不停地說著以上揣測,又表示反正他們在盛京也待不了太長時間,千金買下權貴子弟所在的戲水園一個月進出也夠了。

之後,這些外地的商人子就急吼吼的去交錢了。

段青恩沒走,他是收錢記下名單的那個。

一看到這些商人子一窩蜂的來了,大致數數差不多都有十幾個人,俊俏的臉上後悔神色更重,又連忙補充了一條:“每個月園子只會允許前三百人進出,超過三百人,就是給萬金我們也不答應。”

很明顯,這是在擔憂人太多擾了清凈了。

在場的人肯定是沒有三百人的,畢竟他們也總不可能都在一塊來鬧,但所有人都可以肯定,想要進這院子裏的人絕對不止三百人,尤其是那些外地的商人子。

外放的官他們都要討好,更何況是京官子弟了。

沒看著這話一出,又一夥眼生的人一窩蜂的就上去了嗎?

人都是賤的,一個東西好好地放在那等你去買,你就是不著急。

但若是這個東西許多人都在搶,很可能你慢了一步它就沒份了,那就算是之前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買的人心裏也會立刻加重想買的想法。

這在後世稱之為,饑餓營銷。

總之,當天那三百名額就全部賣了出去,當這些人拿到了一個月一換的牌子,看著收到消息慢一步趕來的人捧著比千金多出許多的金銀哀求能不能額外放自己進去,卻被斷然拒絕時,這一刻,心中的滿足感絕對是滿滿當當的。

而滿臉冷漠謝客,眉宇間還有點悔意,看上去是在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松口答應將這些人放進來的段青恩直接轉身進了園子。

牌子明日起才會生效,因此這些人也就只能滿足又有點擔心的看著段青恩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中。

滿足當然是經過他們的努力終於有了進園子的資格,擔憂便是擔憂段青恩會不會後悔,收回牌子。

段青恩的確在後悔。

只不過後悔的事和這些人想的不太一樣罷了。

“我就應該設下四百人,真是可惜,少賺了這麽多。”

他進了屋子裏這麽一說,賀立盛立刻就開始嘲笑他,“想賺錢直接開口說就是了,何必弄這些彎彎繞繞,還特地找了一些沒露在人前過的親信扮做外地商人,何等麻煩。”

段青恩對他的嘲笑不在意,上前舒舒服服躺在了軟塌上,喝下一杯賀立盛遞過來的酒,舒舒服服的眯著眼睛道:“我們到底是官宦子弟,大舉掠財,萬一被參上一把,我們自然是無事的,家中長輩可該要受牽連的。”

另一側的軟塌上,正在吃著葡萄的,穿著雲織軟衣的郎君開口:“青恩說的是,如今朝中亂作一團,盛京外又到處都是災荒,還有叛軍造反,朝中是想賑災也無錢,出兵也無錢,若是瞧見我們這些人只是建造了個園子就大把大把賺錢,恐怕矛頭便要對準我們了。”

“嗤,你說朝廷想要出兵鎮壓叛軍我信,說要賑災我是不信的,眼見著那災民一批批的到盛京來求活路,除了盛京中一些富裕人家開倉施粥,可見朝廷有一點動靜?”

又一穿著軟甲,喜好刀槍的郎君冷笑一聲,“我父親上折子,求皇上多少也要救一救這些百姓,可皇上寧願為貴妃修建行宮,卻不願意出一粒米救濟,還覺得我父親多管閑事,打了他十板子,如今人還在榻上修養,恐怕外面那些百姓於皇上眼裏,都只不過是螻蟻罷了。”

賀國公早就在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退出朝堂,因此賀立盛倒是沒察覺到朝堂到底出了什麽事,見好友如此激烈言語,連忙提醒道:“公然慎言!”

“這裏只有你我四人,都是可托命的交情,何須壓抑著自己。”周公然正是那父親被打的郎君,他父親一錚錚鐵骨,當初替朝廷打仗,刀山火海都沒流一滴淚的,可被皇帝打了十板子,當晚便高燒不退,夢魘痛哭。

他是戰場上下來的人,他能是為了這十板子的痛楚而哭嗎?還不是為了天下百姓,攤上這麽一個昏君。

周公然越想越神情憤憤,可以說在段青恩培養造反四人組裏面,他是最容易被說服的那一個。

賀立盛則是最不容易的一個,不過也無大礙,既然與周公然做了好友,想必不久他就能明白現下局勢了。

段青恩拍拍手,“好了,都別說了,我們還是來分銀兩吧,一人千金,三百人便是三十萬金,扣除那些托,還有二十七萬金,按照商量好的,我們拿出五萬金來救助百姓,兩萬金當做戲水園的流動賬面,剩下的大家一人五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