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8)

段家大哥兒和忠義侯府的大姐兒定親了。

這個消息夾雜在盛京各種八卦中簡直十分的不起眼,比較關注它的, 也只有段青恩的那些好友了。

其中以賀立盛為首, 組成了【圍觀段青恩談戀愛八卦團】,成日裏調侃自從有了未婚妻,每次宴會都與席玉真壓草地的段青恩。

段青恩被嘲笑了也不覺得丟人, 反而來了一波反擊, “你們也就只能踢踢蹴鞠玩玩投壺了, 哪裏像我, 都快要成家的人了,成熟一些也是應當的。”

賀立盛等人:無話可說。

總之,這年頭的人還是要臉的, 即使是訂了婚的郎君姑娘在一塊,那也是被人說上一句臉就要紅半天的。

不光姑娘臉紅, 郎君也要不好意思。

但段青恩不一樣,他向來臉皮厚,人家訂婚了都是趁著宴會見上一面,他直接大大方方的上忠義侯府約席玉真這個未婚妻出來一道玩。

堂堂正正訂了婚的, 侯夫人也不好攔著,更何況如今她和娘家鬧翻了, 侯爺一瞧, 喲,一直攔著我睡女人的母老虎沒靠山了,那還不趕緊浪啊。

如今侯夫人在府中說話十分的不頂用,事實上, 她這麽多年沒有生孩子還是有緣由的,侯爺不喜歡她啊,他不願意跟侯夫人啪啪,孩子總不能憑空落到肚子裏。

為此,侯夫人心中怨懟一向是多,這些怒氣也就發泄到了那些妾侍和庶女身上,侯爺顧忌著她背後的娘家,也不好護著自己的妾侍女兒。

不過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反正妾侍嘛,沒了一個還有很多個,女兒又不是兒子,死了又不心疼的,當然了,要是侯夫人出手過分了,比如說像是之前那樣直接給侯爺來了個孩子團滅,他還是會警告的。

而如今,侯夫人娘家不支持她了,甚至可以說是和她鬧翻了,侯爺一下子撒了歡,他不光自己跟妻子對著幹,還要受寵的妾侍一道上,總之看那樣子,是打算將自己受了多年的氣全部發泄出去,而其中也有自己的孩子死在侯夫人手上的妾侍趁機泄憤的,總之是亂成一團。

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當然也顧不上席玉真一個小小庶女,而席玉真的姨娘則沒摻和進這場混亂中,還是照著之前一樣,每天躲在屋裏做繡活,現在侯夫人顧不上給她安排活計,她也就能慢悠悠的繡了。

因此,席玉真也就能跟著段青恩一道出去,參觀他的產業。

段青恩是有產業的,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產業在這之前還是苗氏的。

但誰讓苗氏疼愛他呢,誰讓他們母子“關系十分和諧”呢,他這樣一個備受寵愛的兒子,開口跟母親說自己想要一間鋪子練手,而旁邊恰巧正有段父在,苗氏會說出將自己名下的一個鋪子給出去這種話,也十分正常了。

而這個被段青恩點名要下來的鋪子是她名下收益最多的,這個就完全是巧合了。

就像是與席玉真定下來的婚事一樣,段青恩與席玉真當著大家的面做出了親密姿態,又告訴所有人席玉真是苗氏給他定下來的娘子,疼愛兒子的苗氏總不可能翻臉說不我沒有。

他在得了苗氏承諾之後就去鋪子裏晃悠了一圈,表示這是母親要給自己的鋪子,又趁著段父在的時候跟苗氏“提了提”,難道苗氏還能說“不行這個鋪子特別能賺錢老娘不想給你,你隨便挑一個不賺錢的小鋪子”嗎?

而本來就賺錢的鋪子,到了段青恩手上就更加賺錢了。

當然不是他拿出了什麽超時代的物品,而是他這個人會打廣告罷了。

“如今還有許多事不能做,也就只能賺點小錢了,還有便是我要做的事太多,若是賺的錢也多了,怕不好打理。”

參觀完鋪子之後,段青恩輕描淡寫的對被這麽大這麽賺錢鋪子震驚到的席玉真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不得不說,十分裝逼。

席玉真畢竟是個窮光蛋,侯府也沒落了,她連見證別人富都沒有過,今日見了段青恩名下的一個“小鋪子”之後,之前還在忐忑自己是否能與段青恩一道過上好日子的她立刻信心滿滿。

“你只管放心,我回去了就學著看賬本,日後定然給你打理清楚。”

此時此刻,席玉真身上溢滿了奮鬥因子。

如果說之前她還忐忑不安,想不出自己一沒有家世,二也不是國色天香,為什麽段青恩這樣一個能耐的人要娶她。

但現在,她完全不想想這些了。

她需要做的是幫段青恩理清楚他沒空做的事,做一個稱職的後備部門總管,不,妻子。

段青恩也看出來了席玉真在想什麽。

這姑娘還真是付出型人格,人家要是平白無故對她好,她就渾身不自在,但要是人家對她好了,跟她說你也要回報我同樣的好,她就高高興興的開始回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