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9)(第2/6頁)

而這位先驅者十分的耐心,每次在一群小郎君露面時都祈求能不能帶他一起,他是真的很想看一看盛京最頂尖二代玩樂的地方。

就這麽癡纏了差不多半個月,也許是小郎君們不耐煩了,也許是他們也想找點新的樂子,這個提出想要進去看一看的年輕人終於將手中的銀兩送了出去,換得了戲水園短期進出權的機會。

他只是一個遊商的孩子,那遊商別的沒有只有錢,於是他也是手上只有錢,如今都十七八了,父親派他來京城送貨只是買家出了變故,貨物送不出去,眼看著只能原路返回,也許是這位遊商子覺得自己不能白跑一趟,就花費了千金,換取了進園子和這群權二代們一道玩的機會。

盛京其他人原本只覺得這個遊商子不久後就會被郎君們厭棄,沒想到他還真的與他們玩到了一起,而之後,他們甚至跨越階級成了朋友。

接下來發生的事便是順理成章的了,哪裏有眼見著朋友遭難的道理,其中一名家中親戚也有商人的郎君幫著簽了線,那名遊商子手中壓著的貨物就賣了出去,甚至比他父親之前定下的價格還要高了一成。

這件事完全可以說是震撼了許多商人家的郎君,他們費勁巴拉的巴結著這群權二代們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能打好關系,自己落難的時候這些家中長輩在朝當官的二代們能拉扯一把嗎?

只是大家階級在那放著,官可以有鋪子,也能靠著鋪子莊子賺錢,但他們永遠不會瞧得上真正的商人。

二代也是如此,無論他們怎麽巴結,這些二代們不搭理就是不搭理。

就算是他們願意奉出大把大把的銀錢,這些二代郎君也不會稀罕的,這年頭,官位做的越高越有錢可不是說說而已,即使他們不貪腐,灰色收入也是有的,包括段青恩的父親,他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一心為了國家的好官,但在沒有入朝為官之前,他可只是一個窮書生,再看看如今的家產,便知曉這年代權利多麽重要。

還有那遊商子,照他所說,他家中父親不光只有他一個孩子,若是這次他來京城將事情辦砸了,在家中地位定然會下降,日後還能不能出來行商都是問題。

他還未曾獲取準許進戲水園之前,可是每天愁眉苦臉的到處求人買下手上貨物的,再看如今,他不光賣出了,還多賣了一成價格,又認識了盛京的郎君們,恐怕回家之後,地位都要大大上升了。

拉回正題,對於這些商二代來說,能夠與權二代們有個良好關系是十分重要的,而他們之前做不到的事,如今怎麽就讓一個遊商子給做到了?

於是,大把大把的人開始去拜訪這個遊商子。

遊商子回答的也很痛快:“園子裏每天都有新的玩樂,郎君們分為兩組或者三組,比賽爭奪彩頭,周郎君與我總是分到一組,我們一起玩的多了,關系也就漸漸好了起來。”

這些想要巴結頂尖郎君們的人恍然大悟。

誰都知道若是站在同一陣營關系會好,只是之前他們壓根沒有機會和這群郎君一起玩。

皇家辦春日宴,百官舉辦宴會,都只會下帖子邀請同樣為官的人家,是一個商人都不會叫進去的。

平常這些郎君們又極其排外,自然是不會給他們站在一個陣營的機會。

但現在不一樣了,戲水園可不是皇家辦得,只要他們像是這個遊商子一樣,散了銀兩求著進去,說不定便能得了哪位官家子青眼,不說在家裏得臉的事,至少在自己的圈子裏就十分有面子。

之前誰也沒見到好處,便也沒人敢像是那個遊商子一樣歪纏,如今既然現成的好處就擺在眼前了,他們還要臉面做什麽。

登時,許許多多的人都捧著金銀上了門,求著花錢能進去。

段青恩狠狠晾了他們幾天,只說這園子是他們自己辦給自己玩的,不接納外人。

這個時候遊商子就要被拉出來遛一遛了,雖然這些人不敢說你們只帶他玩不帶我們玩不公平,但姿態放的極低,求的也十分給力。

只不知道是他們背後勢力讓他們來還是他們自己要來,總之來的都是一些年輕郎君,最大的也只不過是二十出頭,恐怕就是擔心段青恩以年齡推拒。

而之後,如他們所願的,段青恩“十分不情願”“勉強”同意開放院子。

只是這些人想要交點錢就一輩子可以在戲水園裏玩是不可能的,他們只願意一個月一個月的讓人進來,這樣的話,萬一有一天小夥伴們不想讓這些人進來吵鬧了,他們隨時可以閉院子。

本來就是自己求著想要進去,這些人哪裏又敢提條件呢,於是在段青恩“帶著點後悔”“遲疑”的去跟小夥伴商量完後回來,表示千金一個月,下個月想要再進就必須再給千金,並且還只能一個月一個月的買,不能一次性買幾個月的規定後,在場的人十分懷疑他是在故意趕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