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第2/4頁)

這點倒不假,他從出生就被要求“親賢臣,遠小人”,身邊人的根根底底都要篩查清楚,若有奸邪之輩試圖接近他,一經發現定被斬草除根。

柳竹秋也看出宮裏那幫人不是好相與的,稍有行差踏錯就會招致大禍,嬪妃宮女們的生活該是何等抑郁。

朱昀曦見她不吱聲了,轉而關問:“那黃連汁很苦吧?”

柳竹秋故意別扭道:“再苦也不如臣女的心苦。”

他莞爾,在旁邊的果盤裏拈起一枚柑橘糖,喂到她嘴邊:“吃顆糖解解苦。”

柳竹秋不是頭一回被他喂食,直接張嘴吃了。

看著她蠕動的雙唇,朱昀曦體內的熱流無預警地復蘇。

在東宮他可以依興致與任何女人尋歡作樂,到她面前卻顧慮重重。這束縛越來越令他不適,這會兒周圍沒人,尚可任性一點,又將手指伸到她眼前,吩咐:“孤王的手臟了,你來舔幹凈。”

柳竹秋吃驚地望望他,再瞅瞅沾在他指尖的糖霜,心間萬馬奔騰。

臣民都是皇家的玩物,任意搓圓捏扁,可你能輕薄我,我就不能輕薄你嗎?自己要當狐狸精,就別怪我拿對付狐狸精的辦法對付你。

她順從地執行命令,用舌尖一一清除那些糖霜,進而捧住他的手親吻,軌跡從手指延伸到手背手腕,力度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密,如同妖精透過他的皮肉貪婪盜吸生氣。

朱昀曦起初驚訝,可那股上湧的熱流霎時變做藤蔓牢牢纏住心智,在刺激和好奇心驅使下沒有作動。

柳竹秋吻到癡狂處忽然擡眼看向他,妖媚精悍的眸光裏探出利刃,一舉挑破他的矜持。身體即刻發出失控信號,他匆忙奪回被她侵占的領地,意亂心慌。

“你……”

“放肆”沒出口,這女人變本加厲地起身,右膝跪在他兩腿間,牢牢禁錮他。雙手捧住他的後腦,將裹住舌尖的甜膩塗滿他美麗的嘴唇,再盡數吸去。

朱昀曦內裏地動山搖,目不瞬移地呆凝她,視野和頭腦都一團漿糊。

柳竹秋撤去攻勢,滿臉獵人的得色,逞著沖動使勁放肆。

“臣女領悟得很正確吧,這就是殿下的旨意對嗎?”

她急促的氣息催動著朱昀曦的呼吸和體溫,不聽使喚地面露迷離。

“你剛發過誓不再對孤王不敬……怎麽又犯上……”

色厲內荏,敗勢已現。

柳竹秋那略顯低沉的嗓音一旦失去筋骨,就像迷煙吹進人的耳孔。

“這哪是犯上,臣女分明在取悅您啊,殿下。”

她算準了朱昀曦不會把她怎麽樣,大膽示範亂臣賊子給他漲經驗,好叫他明白淩虐臣下是有風險的。

她從他的臉龐嘴唇親到脖子鎖骨,再逆行而上,做個腰纏萬貫的觀光客,盡興飽覽憧憬已久的奇山秀水。

朱昀曦抓住她的胳膊,幾次作勢推開卻沒使上勁兒,猶如欲拒還迎。

至尊至貴的皇太子竟然聽任她的擺布,巨大的成就感比身體快感更讓人得意忘形,她下意識張開牙關,銜住他右耳圓潤的垂珠輕咬吮吸。

朱昀曦過電似的顫抖,趕緊用手掌堵住口中變調的呻、吟,不敢再做猶疑,用力掙脫那甜美又強勢的控制。

“柳竹秋……你可想仔細了。你在外面任意妄為,孤王還能設法保你。若做了孤王的侍妾,就必須進宮,屆時你的行動生死都不是孤王一人能做主的了。”

他及時曉以厲害,讓柳竹秋燒糊塗的腦子遽然降溫,麻利撤出她一手制造的火場,諂笑:“臣女只想讓殿下高興,並不敢有非分之想。”

朱昀曦的心在安定和失落間漂移,這失衡感激起劇烈的煩躁,迫不及待拿她撒氣,揪住頭發拉回到咫尺以內,咬牙詈詰:“你還撒謊說沒跟男人鬼混過,那這些勾當是從哪兒學來的?”

柳竹秋真心冤枉:“臣女在話本小說裏看過一些,偶爾還會聽錦雲樓的姑娘們議論,不過是些紙上談兵的伎倆,殿下應該分辨得出。”

“技巧是很爛,但隨便對男人做這種事就是無恥蕩、婦!”

“臣女從未跟別的男人親近,殿下美貌無匹,臣女每次見了您便情難自禁。”

“這麽說還是孤的不是了?”

“不,是臣女肉眼凡胎,經不起誘惑。”

“哼!”

朱昀曦恨恨撒手,在身體冷卻前不想再看她風騷的嘴臉,扭頭譏斥:“你這麽好色,若遇上跟孤王容貌相似的男子,只怕也會急著投懷送抱。”

柳竹秋抓緊時間整理儀容,並且不停嘴地編織漂亮話。

“世間鐘靈毓秀已集於殿下一人,哪還找得出第二個能與您媲美的?臣女能多看您一眼就算多掙得一分福氣,每次拜別您以後再去看別的男子,都覺得像歪瓜裂棗,索然無味。”

朱昀曦冷笑:“那你以後嫁了人,看你的丈夫也像歪瓜裂棗?那人真夠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