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4頁)

當然,這兒是要死人的。他的一生會因此而改變,他明白這個道理。比如說,這個警察的同事會全力以赴地追蹤殺她的兇手。他甚至覺得,她的親屬——丈夫、兄弟或者父親——說不定也會代行執法,如果當地的調查不力的話,不過他倒並不懷疑他們的調查力度。

可是,如果是這位警察的丈夫要來追蹤他的話,哈特得要想好一個對付他的計策。他會出手解決這個問題的。到時候也會有一種滿足感的,等他把這顆奪命的子彈射進她的身體之後,剛好可以配成一對。

哈特小心地擰了擰門柄。鎖著的。說話的聲音在繼續,全然沒有警覺。

哈特指了指自己沒受傷的那邊肩膀。

劉易斯把嘴巴湊近哈特的耳朵,低聲問,“你的肩膀?”

“我來撞門。我進去後,馬上倒地,開槍掩護你。你從我身上跨過去,把她們幹掉。”

“她們有槍,你說是吧?”劉易斯瞥了一眼門。

“有槍的時候幹嗎用刀?但我們得假定她們中的一個人有槍。”

劉易斯點點頭,抓緊霰彈槍,看了一眼保險。紅色的按鈕露出。

裏面,說話聲還在繼續,顯得很放松。

哈特向後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劉易斯,他手持溫切斯特霰彈槍,槍口朝上,沖哈特點點頭。哈特隨即像做橄欖球的擒抱動作一樣,弓下身子,然後往前一沖,右肩撞在門上,他疼得往後一縮。門發出哢嚓一聲,鎖爆了,門撞開了,但卻只開了幾英寸。哈特大吃一驚,他的頭撞在橡木門板上,人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給震暈過去。

門是頂到什麽東西了。

臥室裏的聲音戛然而止。

哈特又推了一下門——還是推不動——遂急忙對劉易斯說,“推,幫我。推,門被頂住了。”

劉易斯雙腳撐著地毯,但門還是紋絲不動。“不行。頂死了。”

哈特環視了一下大廳,隨即朝臥室右邊的隔壁房間沖去,推門進屋,迅速地搜查了一下房間,裏面有一個法式雙扇玻璃門,通向外面的陽台。他一腳踢開門,朝外面瞅了瞅,又向左邊看了看。陽台有三十英尺長,兩個女人藏身的那間臥室也與這個陽台相通,也有一扇這樣的法式玻璃門進去的。陽台沒有通向外面的樓梯。她們還沒有從這兒逃走;人還在裏面。

哈特把劉易斯叫過來。兩人一起上了陽台,朝第一間臥室靠過去,在窗戶邊停下。幾扇窗子都是關著的,裏面拉上了簾子,似乎也被什麽家具頂上了。落地窗,在幾扇窗子的另一頭,也拉上了簾子。

他在想如何應戰才是最佳方案,那個女人拿著她那把格洛克是對著廳,還是對著窗?有沒有其他的武器、障礙、逃跑路線?——這無論是對這兩個女人而言,還是對哈特和劉易斯而言,都是要想到的。

劉易斯按捺不住了,但哈特卻不著急。終於,他下定決心了。“你鉆到那邊的玻璃門那兒去。我在這兒,踢開這扇窗,設法推開裏面的櫃子或桌子什麽的。然後我就開槍。你注意了,等我槍一響,你也打幾槍。”

“交叉火力。”

哈特點點頭。“我們有的是子彈。我們玩得起。然後我們就從門那兒沖進去。明白啦?”

劉易斯貓著腰鉆到門那邊去了,蹲在那裏。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朝這邊望了望。哈特點點頭,隨即一腳踹在窗戶上,哢嚓一聲巨響,一個小櫃子倒了。他朝後面一閃身,劉易斯那邊打破玻璃,向屋內打了三槍,打得窗簾直顫,玻璃嘩啦嘩啦直響,與此同時,哈特手裏的格洛克也掃出了四槍。他並不指望能打中什麽,但他知道這會壓制住他們的獵物,給他和劉易斯沖進去爭取時間。

“上!”

兩人沖進門內,隨時做好射擊的準備。

他們發現屋子裏堆滿了亂七八糟的古董、土裏土氣的圖畫、櫃子上和籃子裏堆滿了去年秋天的雜志和書。但沒有人。

哈特想了一會兒,意識到兩個女人先前是趁他們被耽擱的時候,從這扇門逃到過道裏去了,可這扇門到現在還是被頂住的,是被一個很大的櫃子,現在終於看清楚了。他朝壁櫥做了個手勢。劉易斯拉開壁櫥門,照裏面就是一槍。

槍聲震耳欲聾。哈特覺得劉易斯剛才的動作別那麽快就好了。這震耳欲聾的槍聲來得太突然,把哈特嚇了一跳;這時候要是後面有什麽人摸上來,他會一點都聽不到。

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在哪兒?浴室,哈特心想。一定是。

浴室的門關著。

劉易斯站在門前。哈特指了指劉易斯戰鬥服上的口袋。劉易斯點點頭,放下霰彈槍,抽出了他的西格·紹爾手槍,這槍的聲音也很大,但不像溫切斯特霰彈槍那樣震耳欲聾。他裝上子彈,吧嗒一聲打開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