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木屋事件(第3/6頁)

“一個很不尋常的故事。”勞埃德大夫說道,“福克納先生認識這位克爾小姐嗎?”

“不,他不認識……至少他聲稱他不認識。我還沒告訴你們最離奇的部分呢。警察當然去了那座小木屋,他們發現一切都跟報案人描述的一樣——抽屜都被拉了出來,珠寶不見了,但那裏一個人都沒有。

“直到幾個小時以後,瑪麗·克爾才回來。但她說她根本沒給警察打過電話,她還是此刻才剛剛得知此事的。好像那天早上她收到了一個劇院經紀人的電報,要給她一個重要的角色,約她見面,於是她自然就匆忙趕到城裏去赴約了。等她到了那兒,才發現整件事就是一出惡作劇。對方根本沒有給她發過電報。”

“司空見慣的調虎離山計。”亨利爵士評論道,“家裏的仆人呢?”

“也是同樣的情況。那兒只有一個女仆,她接到一個電話,說是瑪麗·克爾打來的,說她落下了一件重要的東西。她指示那個女仆到她臥室裏的某個抽屜裏找到了某只手袋。讓她務必要趕頭班車。那個女仆照辦了;當然,她臨走時鎖好了門;但是當她趕到了克爾小姐的俱樂部,在那兒等著與她的女主人見面時,才發現她空等了一場。”

“嗯,”亨利爵士說道,“我開始有些明白了。房子裏的人都被支走了,留下一座空房子,這樣從某扇窗戶翻進去就不是什麽難事了。但我還是不明白,福克納先生又是怎麽進到那座房子裏去的呢?如果不是瑪麗·克爾給警察打的電話,那又是誰呢?”

“沒人知道,也一直沒查出來。”

“奇怪,”亨利爵士說道,“那個年輕人被證明是他說的那個人了嗎?”

“哦,是的,他說的全都屬實。他確實收到了一封據信是我寫的信。信裏的筆跡和我的一點兒也不像,不過當然了,他也不可能會知道我的筆跡長什麽樣。”

“好吧,讓我們理清一下事實。”亨利爵士說道,“我如果有說得不對的地方,請加以糾正。那位女士和女仆被人誘騙出了那座房子。那位年輕人被一封偽造的信誘騙到了那兒,最後這一點基於那個星期你的確在瑞沃貝裏演出的事實。那個年輕人被人下了藥,警察接到了電話,把他當成了嫌疑犯。確實發生了盜竊案。我猜那些珠寶確實是被偷了,對吧?”

“哦,是的。”

“後來找到了沒有?”

“沒有,一直沒有找到。實際上,赫爾曼爵士竭盡全力想把此事掩蓋過去。但他沒能辦到,我猜他的太太後來要跟他離婚。不過,我並不很清楚是不是那樣。”

“萊斯利·福克納先生後來怎樣了?”

“他最終被釋放了。警察說他們沒有足夠的證據指控他。你們不覺得這整件事相當蹊蹺嗎?”

“明顯很蹊蹺。首要的問題是誰的話可信?赫利爾小姐,在您的敘述中,我注意到您傾向於相信萊斯利·福克納。您這麽做,除了您的直覺以外還有什麽其他理由嗎?”

“不……沒有,”珍妮很不情願地說道,“我想我沒有相信他的理由。只是他人看上去很不錯,對把別人錯當成了我深表歉意,我覺得他說的肯定是實話。”

“明白了。”亨利爵士微笑著說道,“但你得承認,他可以輕而易舉地編造出這個故事;他可以親自偽造那封聲稱是寄自您的信;他也可以在盜竊得手後再給自己適當下點藥。不過我承認,我不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何在。他大可不必多此一舉,只要大搖大擺地進到房子裏,隨意拿走他想要的東西,然後悄無聲息地消失就好了……除非,只有一種可能性,他被周圍的鄰居發現了,而他也知道這一點。於是他匆匆想出這麽個辦法,既解釋了他出現在那附近的事實,又轉移了他的嫌疑。”

“他富裕嗎?”馬普爾小姐問道。

“我不那麽認為,”珍妮說道,“恰恰相反,我相信他過得很拮據。”

“整件事看起來都相當不可思議。”勞埃德大夫說道,“我得承認,如果我們認為那個年輕人的話是真的,案子就變得更復雜了。為什麽那個假裝是赫利爾小姐的女人要把這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拖進去呢?她為什麽要導演這麽一出精心策劃的喜劇呢?”

“告訴我,珍妮,”班特裏太太說道,“那位年輕的福克納先生在整個過程中和瑪麗·克爾會面過嗎?”

“我不太清楚。”珍妮緩緩說道,她困惑地縮緊了眉頭,努力回憶。

“如果他沒有與她對質的話,這案子就了結了!”班特裏太太說道,“我肯定我的想法是對的。沒有比裝作被召進城去更容易的了。你從帕丁頓或者隨便哪個車站給你的仆人打電話,她進城的時候,你再返回來。那個年輕人應邀而來,接著被下了藥,你只需要偽造竊案現場,弄得過火些。你再打電話報警,詳細地描述一番你的替罪羊,然後離開那裏再回城裏去。然後你乘晚一班的車再回來,裝作十分震驚、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