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4頁)

但是一番細致的檢查之後,他們並沒有發現有關失蹤珍珠的線索。

波洛輕聲說了句“見鬼”,之後他們走上甲板。

自從琳內特·多伊爾的屍體被挪走,她的房間一直是鎖著的。不過瑞斯隨身帶了鑰匙,他打開門,兩個人走了進去。

從今天早上到現在,除了琳內特的屍體被搬走了之外,這個房間原封未動。

“波洛,”瑞斯說道,“如果能在這兒找到什麽的話,看在上帝的分上,你就去找吧!如果有人能找到東西,我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你。”

“這次你說的不是珍珠吧,我的朋友?”

“沒錯,我說的是兇手。今天早上我可能遺漏了些什麽。”

波洛平靜而熟練地工作著。他一寸一寸地仔細檢查著地板; 他檢查了床,快速地檢查了衣櫥和五鬥櫥,檢查了掛衣箱和兩個精致的手提箱,檢查了貴重的金邊化妝盒。最後,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洗臉盆架上,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雪花膏、香粉和乳液。但波洛唯一感興趣的是兩個貼著“指甲油”標簽的小瓶子。他把它們拿到了梳妝台上。貼有“玫瑰色指甲油”標簽的瓶子除了瓶底還有一兩滴深紅色液體,基本上是空的了。另一個同樣大小的瓶子卻是滿滿的,上面貼著“深紅色指甲油”的標簽。波洛先打開空的,又打開了滿的,然後仔細地聞了起來。

房間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梨汁的氣味。波洛做了個鬼臉,蓋上瓶蓋。

“你找到什麽了嗎?”瑞斯問道。

波洛用一句法國諺語回答了這個問題: “用醋去粘蒼蠅,辦不成事。”接著,他嘆了口氣,“我的朋友,我們運氣不好,那個兇手不願意幫忙。他沒有給我們留下袖口鏈扣、香煙頭或者雪茄灰——或者,如果那是個女人的話,她沒有留下手帕、口紅或者發夾。”

“只留下了指甲油?”

波洛聳聳肩。“我得去問問那個女仆,這其中——是的,有些奇怪。”

“我想知道那個姑娘到底去哪兒了。”瑞斯說。

他們走出房間,鎖上房門,然後到了範·斯凱勒小姐那兒。

在這裏他們又一次看到了有錢人的用品: 奢華的梳妝工具、考究的皮箱,還有一些井然有序的私人信件和證件。

隔壁是波洛住的雙人間,走過去就是上校的艙房了。

“不可能藏在這兩間艙房裏。”上校說。

波洛表示反對: “不一定。有一次我在東方快車上調查一起兇殺案,有一件猩紅色的女士和服睡衣不見了,但肯定還在火車上。後來我終於找到了——你覺得會在哪兒?在我上了鎖的手提箱裏!啊,這也太無禮了!”

“好吧,那就讓我們看看這次會不會有人對你我無禮。”

不過,偷珍珠的賊並沒有對波洛或者瑞斯上校無禮。

他們轉過船尾,仔仔細細地檢查鮑爾斯小姐的房間,但沒找到任何可疑的物品。她用的是繡著首字母的純亞麻布手帕。

然後就是奧特本母女的房間。在這裏,波洛又進行了一次細致的搜查,不過依然毫無結果。

再下面是貝斯納的房間。西蒙·多伊爾躺在那兒,旁邊放著一托盤沒動過的食物。

“我不舒服。”他抱歉地說。

他似乎正在發燒,比之前還要糟糕。波洛明白貝斯納為什麽急著要把他送去醫院好好治療了。

小個子比利時人對兩個人解釋了來意,西蒙點點頭表示同意。但聽說鮑爾斯小姐歸還了珍珠,還是一串仿品的時候,他相當驚訝。

“多伊爾先生,你是否確定你妻子沒有一串珍珠仿品——並且她戴著上船的是真品而非仿品?”

西蒙堅決地搖搖頭。“不會,我完全可以確定。琳內特愛這些珍珠,去哪兒都戴著。她給珍珠上了各種保險,所以我覺得這讓她有些粗心大意。”

“那我們必須接著搜查。”

他打開抽屜,瑞斯則對手提箱進行了檢查。

西蒙瞪大了眼睛。“聽著,你們該不會懷疑是老貝斯納偷了珍珠吧?”

波洛聳聳肩。

“有可能。畢竟,我們對貝斯納醫生了解些什麽?不過就是他自己說的那些事。”

“但是,如果他把珍珠藏在了這裏——我會看見的。”

“要是他今天藏了珍珠,你肯定會看到。可是我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真的變成了假的。有可能他幾天之前就調換過了。”

“我沒想過這個。”

但是搜查還是沒有收獲。

隔壁房間就是彭寧頓的。這番搜查花了兩個人一些時間。波洛和瑞斯特別檢查了箱子裏的法律和商業文件,大部分都需要琳內特的簽字。

波洛失望地搖搖頭。“這些文件看上去都很公平公開,你同意嗎?”

“完全同意。盡管這樣,這人可不是個天生的傻子,如果其中有讓他難堪的文件——委任書之類的東西——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銷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