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候選人休息室(第3/10頁)

“我們在小木屋碰頭,我盡快趕到。”我答應他。安娜貝爾臉埋在枕頭裏,大概又睡著了。

安德斯的原木小屋位於鎮郊,競選期間,卡塞爾少校就住在這裏。這是一棟堅固耐用、結構考究的建築,它看起來更像是度假村的一部分,而非拓荒者在森林中草草搭建的住所。我踩著油門,朝目的地疾馳而去,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警長應該已經到了,我將坐駕停在一輛副官的警車後面,旁邊還停靠著一輛嶄新的別克,我認出這是卡塞爾的車。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羅勃·加拉格爾,他站在小屋的門廊,手中拿著槍,保險已經拉開。他正用槍口瞄準一扇敞開的窗戶。

“加拉格爾!”我高聲喊道,“發生什麽事了?”

“我也不知道,”他沒有回頭,“看起來似乎是藍思警長把卡塞爾少校給殺了!”

後來我們一起回局裏的時候,警長的表情真的像要殺人的樣子。盡管沒有被提出正式指控,但加拉格爾副官明白表示自己會呈送一份詳細報告給地方檢察官。

“這是陷害!他們想讓我輸掉選舉!”他在辦公室裏對我大發雷霆,“安德斯真是不擇手段!”

我試著讓他冷靜下來。

“就算如此,我想他也不至於搭上自己的選舉負責人的性命吧。跟我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麽,越詳細越好。”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鎮靜下來。

“還記得我跟你提到的嗎,他打電話報告說有人想潛入他家,這事兒頗有些蹊蹺,但是我又不想打電話給值夜班的加拉格爾,所以就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自己一個人過去了。我到達現場的時候,屋外就只有卡塞爾那一輛車。我敲門,但是沒人開門,門是鎖著的,客廳的窗戶裏有燈光漏出來,我便來到窗外朝裏看。卡塞爾少校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就和後來你看到的一樣。我看到了血跡,他頭上有一個像是中彈導致的傷口。我檢查了所有的窗戶,想找找看有沒有開著的,可它們都上了鎖。小屋只有一扇門,也是鎖著的。最後我打碎了客廳的窗戶,把插銷拉開,爬了進去。他果然死了,我看到地板上有一把手槍,丟在房間的另一頭。我回頭檢查了房門,確實上了鎖,並且還架著門閂。就在這時,羅勃·加拉格爾出現在窗口,舉著一把上膛的手槍。”

“屋裏沒藏著其他人吧?”

警長搖搖頭。

“你到了之後,我們搜查了整個現場。屋子裏除了客廳和小廚房,就只有另一頭的一間臥房和一個浴室,沒有地窖或閣樓。唯一的生物就是籠子裏的那只猴子。”

那只黑猴子正是簡·安德斯的寵物猴,安娜貝爾在“方舟”給它看過病。它體形巨大,超過五十磅。我不知道它待在卡塞爾少校的房間裏做什麽,但怎麽看它也不像是兇手。

“加拉格爾的報告裏一定會寫他發現你單獨與死者處在一個密室中,除非卡塞爾開門,否則沒有人能夠進屋,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行兇後是如何逃走的?你自己也看到了,屋門不但上了鎖,還有門閂。”

“醫生,門閂上可以動各種手腳的。”

話雖如此,但本案並不適用。

“這正是我首先檢查的部分。那扇門的門閂有個把手,你得轉動把手才能上閂。用絲線拽或者等冰塊融化後自動卡進凹槽的詭計在這裏行不通。房門還用鑰匙上了鎖,不過我猜安德斯和卡塞爾都有鑰匙。”

“要不就是窗戶有問題,有人卸下窗玻璃,殺了人再安回去。”

我又搖了搖頭:“我每一扇窗戶都仔細檢查過了,除了你打破的那扇之外,其他的窗戶都沒有問題。壁爐的煙囪更是窄得連小個子聖誕老人都進不來。”

“有沒有自殺的可能性?”藍思警長問道,他臉上的皺紋因為憂慮而變得更深了。

“那也解釋不通。傷口沒有火藥灼傷的痕跡,而且手槍的位置距離死者也太遠了。因為只開了一槍,所以應該是謀殺才對。”

“那不是我的槍!我的槍一直放在槍套裏,直到加拉格爾將它暫時沒收。你該不會認為他趁機掉換了它們吧?”

“不可能。我記錄了兩把槍的序列號。”盡管如此,我還是有些心煩意亂,因為兩把手槍的型號都是史密斯·維森的點三八口徑,這是警察局人員的統一配備。它們的序列號除了最後兩位不同,其余都一模一樣,這說明他們是同一時間發放的。

“大家一定認為我有殺人動機,卡塞爾協助安德斯參與競選,並且以我的年齡作為攻擊目標。”

“候選人從來不會因為競爭對手在打嘴仗時說的話而殺人的,警長。”

“醫生,他們的目的只是要在這一周內給選民們留下這種印象。離正式投票就只剩下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