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國民公會終結(第2/6頁)

向荷蘭和西班牙半島進攻的軍事行動很快發動了。這一年冬天,皮什格魯四面圍攻荷蘭的聯合省,巴達維亞愛國者也被號召起來爭取自由。法軍的行動還得到了荷蘭反對總督的黨派支持,革命先後在阿姆斯特丹、海牙、烏特勒支等地爆發。很快,巴達維亞共和國建立,人民被三級會議宣布擁有最高主權。原來的總督被撤銷了職務,倉皇逃往英國。這也是法國的第一個同盟國。隨後兩國於1795年5月16日簽訂巴黎條約,法國得到了荷蘭的佛蘭德、馬斯特裏赫特、文洛及其所屬地方。條約還規定,在萊茵河、埃斯考河及馬斯河兩國都擁有自由通航權。荷蘭的改變,不但大大加強了法軍的作戰能力,更沉重打擊了反法同盟,英國丟掉了左膀右臂,普魯士則需要面對來自萊茵河和荷蘭兩個方面的威脅。無奈之下,普魯士只得和法國簽訂巴塞爾和約。

西班牙國內的局勢也不樂觀,比利亞-雷阿爾、畢爾巴鄂、維多利亞等地相繼被蒙塞占領,法軍勢如破竹,先後占領了菲蓋臘斯和羅斯要塞。無奈之下,西班牙於7月16日在巴塞爾與法國簽訂和約,承認了法蘭西共和國的合法地位,並將聖多明各島(多米尼加)的西班牙屬地割讓給法國。法國則以歸還占領區作為交換條件。

東比利牛斯和西比利牛斯兩個方面軍在取得連續的勝利後,士氣高漲,作戰經驗逐漸豐富,隨後與阿爾卑斯方面軍會合,通過進攻皮埃蒙特進入了意大利。1795年2月9日,雖然整個意大利還沒有作出任何改變,但已有一個邦托斯卡納與法蘭西共和國單獨簽訂了和約。

保皇黨的反動

由於反法聯軍的一再失敗,再加上部分反法國家和法國簽訂了和約,反革命分子試圖借助外國勢力幹涉法國革命的陰謀沒有得逞。萬般無奈之下,他們只得再將目光放到國內,希望能夠在法國國內制造陰謀叛亂,對革命進行幹擾阻撓。那些戰敗的黨派一次次地嘗試,雖然結果是失敗的,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而是會積蓄力量,以圖卷土重來。那些不斷保持希望、善於等待的黨派是最有耐心的,由於沒有勝利帶來的疲倦和懈怠,他們養精蓄銳,臥薪嘗膽,希望有朝一日能恢復統治。牧月事件和雅各賓派的失敗,使革命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在這時期,保王派雖然由反動勢力組成,但還是歸溫和的共和派領導。在國內,舊立憲派分布在各市區,由富裕的中等階級組成。他們和極端保王派追求的君主政體顯然並不一樣。這兩個團體內部,也不是風平浪靜。舊立憲派中彼此爭權奪利鬥爭不斷,極端保王黨也分為互不相容的兩派,一派留守國內,一派參加反法聯軍。旺代軍和流亡軍之間有矛盾,即便如流亡者,他們之間也按照流亡時間的早晚分成了若幹派別。盡管所有這些保王派之間有矛盾,但在君主政體未能恢復的前提下,他們還是能夠摒棄集團的小利益,共同站到國民公會的對立面。幾個月來,已有大批試圖借助中等階級力量的流亡者和僧侶回到法國,他們打起各市區的旗號,妄圖爭權奪勢。和各個區不一樣,他們目標明確。巴黎堅持鎮壓了一段時間這種新的反革命運動。在雅各賓派和保王黨之間,國民公會極力試圖維持平衡,努力達到既防止暴力又阻止兩大派篡權的目的。就在這時候,大部分“金色青年”放棄了他們的事業,國民公會被受到各區領導人煽動的資產階級的攻擊,雅各賓派俱樂部也被新聞記者聯合會取代。新主張的代言人是拉阿爾普、裏歇·德·塞裏齊、蓬斯蘭、特隆松·杜·庫德雷、馬舍納等有知識的俱樂部成員。雅各賓派受到屬於這一派的現役軍人的四處追趕。這些正規軍,經常到斐多劇院、意大利人大街、羅亞爾宮等地結合,有時還唱著《人民覺醒了》這首歌。這時,誰要是被貼上了“恐怖分子”的標簽,將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誰都可以打著處理“恐怖分子”的旗號,對無關人員橫加指責、追捕甚至是迫害。新的反動派為所欲為地擴大“恐怖分子”的範圍。他們毫不掩飾地四處行動,在服飾上和以前的保王派一樣,身著灰色制服,系著黑色或綠色領巾。由於沒有制衡他們的力量,他們在各郡的行為十分猖獗。各郡主要分為曾經的統治階層和山嶽黨時期受排斥的人群這兩大派別。中間派在各郡已經沒有影響力了,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在巴黎的失敗。如今,黨派之間的屠殺出現了,這很類似於救國委員會時期地方專員采取的那種黨派屠殺。集體屠殺和個人報復一度在南方各地十分盛行。那裏的保王派的主力是“耶穌軍”和“太陽軍”,他們四處報復,手段殘忍,甚至在裏昂、埃克斯、馬賽等地將曾參加前政權的人全部投入監獄並判處死刑。在裏昂和塔拉斯貢,他們到處屠殺革命者,將抓到的革命者弄死扔入羅納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