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四十五分(第2/8頁)

“亞瑟開創了特工風氣之先,”托比說,“亨利開始從事性想象。”

“托比!”勒波吼叫著,瘋狂地錄入。

年輕特工加了一句。“我沒有批評的意思,亨利,我在進行空對空想象。”

巴德蒼白地笑了笑,同波特走出去。氣溫下降了十度,對談判官來說,風更大了。

“怎麽了,查理?”

他們停下來,看著貨車和周圍燒焦的土地——那場大火帶來的損害。

巴德苦笑了一下。“你是個好人。我把它給你了。哦,天哪,我整晚都心裏亂亂的。我不知該說什麽。我讓你失望了。”

“你很坦白,而且沒造成傷害。”

“是馬克斯嗎?”安吉問。

“是的。”巴德嘆息著,“開始我和他一樣認為——我們應該做任何事,只要能救出那些女孩兒。今天上午我還向你抱怨,但是你是對的。生命就是生命,不管是女孩兒還是警察。我們要把他截在這兒。”

“我欣賞馬克斯的高尚動機。”波特說,“但是我們必須講究做事的方式。可接受的損失,記住了嗎?”

巴德閉上眼睛。“天哪,我差點兒毀了你的職業生涯。”

談判官笑了。“你差得遠呢,上尉。相信我,你是唯一冒險的人。如果你把磁帶給任何人,按照法律,你的職業生涯就將結束了。”

巴德看上去很激動,他伸出手。

波特熱情地握著他的手,盡管巴德握得不是很緊,或許是羞愧,或許是由於關心特工皮膚上蓬松的繃帶。

當波特凝視著天空時,他們全沉靜下來,“最後期限是什麽時候?”

巴德又一次看了看空空的手腕,意識到把表戴在右手上了。“還有四十分鐘。怎麽了?”上尉的眼睛也像波特那樣凝視著烏雲。

“我有個不祥的感覺,這次最後期限。”

“為什麽?”

“只是感覺。”棒槌 學堂·出 品

“直覺,”安吉說,“聽他的,查理,他通常是對的。”

巴德的目光從天空移到下面,發現波特在看自己。“對不起,亞瑟。我不明白。”

波特的眼睛在草地上快速移動著,它們被火燒黑了,又躲在貨車房的陰影下。“直升機。”他突然說。

“什麽?”

波特覺得一種急迫的感覺抓住了他。“給我一架直升機。”

“但是我認為我們不該給他。”

“我只需要給他看看。一架大型的,至少六個座位——八到十個——如果你能弄到。”

“如果我能弄到?”巴德驚呼,“上哪兒弄?怎麽弄?”

一個念頭從波特的腦海一閃而過。

機場。

附近有個機場。波特努力回憶著。他怎麽知道的?有人告訴他嗎?他過去從沒開車經過。巴德也沒告訴他,戰略空軍司令部的韓德森什麽也沒說。哪兒——

是洛·漢迪。這個劫持者提過它,作為一個可能的直升機來源,他一定是在來的路上見到過。

他把這個告訴了巴德。

“我知道,”上尉說,“他們有幾架直升機,但是我不知道是否有人能開。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在威奇托找到一架直升機,他們或許能按時到達,但是,要找到飛行員,四十分鐘恐怕不夠。”

“哦,我們只有四十分鐘,查理,趕快行動。”

“事實是……”梅勒妮哭著說。

德·萊佩是她不想當面哭的人。但是她哭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挨著她坐在床上。

“事實是,”她繼續說,“我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我變成的樣子,我自己的一部分。”

是坦白的時候了,現在什麽也不能阻止她。

“我告訴你作為聾人怎麽生活的,那將成為我全部的生活嗎?”

“農場年度聾小姐。”

“我什麽也不要。不是,一樣,只要一點兒。”她變得很激動,“我徹底厭倦了自我意識。政治為聾人世界的一部分,聾人所有的偏見——哦,就這些。你可能很吃驚。反對少數人和其他殘疾人。我厭倦了!我厭倦了沒有音樂的生活,厭倦了我父親……”

“哦?什麽?”

“我厭倦他以此反對我。我的耳聾。”

“他怎麽做的?”

“因為這使我比以前膽怯!我總是待在家裏。我跟你說過鋼琴吧?就是那架我想彈《少女的墳墓》的鋼琴?我九歲時他們賣掉了。即使那時我還能聽到,並且還能彈好幾年。他們說——哦,他說,我父親說——他們不想讓我愛上會離開我的東西,”她加了一句,“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他要把我留在農場。”

因此你應該在家裏。

梅勒妮看著德·萊佩的眼睛,說出了她從沒對任何人說的話。“我不怨恨他把我留在家裏,但是賣掉鋼琴深深地傷害了我。即使我只有一天能彈奏音樂,也比什麽都沒有好。為此,我永遠不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