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黑夜行者的危險岔路 Chapter 19 執行追捕計劃(第2/11頁)

“曾?”丘特斯基說,“他現在在哪兒?”

我這會兒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如果能收回剛才那個“曾”字的話。不過,話已出口,我無路可退,所以我用曾經聰明的腦子想了想,抓到了一根稻草。“他被保釋,失蹤了。”我說。

“他男朋友失蹤了,這家夥怪你?”

“我想是吧。”我說。

丘特斯基看著我,又看看畫。

“聽著,夥計,”他說,“你認得這人,我也知道你相信直覺。直覺一直對我挺管用,十有九中。但這次我說不好。”他聳聳肩,“你不覺得有點兒太牽強了嗎?”他點點畫面,“不過,你有一件事兒對了,如果他真這麽幹,你肯定需要我的幫助,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你什麽意思?”我禮貌地問。

丘特斯基拍了一下畫。“這個酒店,”他說,“不是布利克斯,而是奈西農酒店,在哈瓦那。”看著德克斯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他繼續說,“你知道吧,哈瓦那,古巴那個。”

“可是那怎麽可能?”我說,“我去過這兒啊,這是布利克斯酒店。”

他朝我笑著,那種有點兒惱火、居高臨下的微笑我也很想試試。“你不怎麽讀歷史,是吧?”他說。

“我不記得學過這章,你到底想說什麽?”

“奈西農酒店和布利克斯酒店用的是同一幅圖紙,為的是節省設計費。”他說,“它們一模一樣。”

“那你怎麽肯定這不是布利克斯?”

“看,”丘特斯基說,“過時的汽車,純粹是古巴造。再看那帶篷的小高爾夫球車,那是只在哈瓦那才有的東西。看左手的那些植被,你在布利克斯看不到這些。絕對只有在哈瓦那才能看到。”他扔下筆記本,身子向後靠去,“所以,我跟你說,問題已經解決了。”

“你怎麽這麽說?”我有點兒惱火,一是因為他的態度,二是因為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丘特斯基笑笑。“對美國人來說,去那兒太困難了。”他說,“我可不覺得他能成行。”

一枚小硬幣掉下來,濺起一星小火花。“他是加拿大人。”我說。

“好吧,”他執拗地說,“他可以成行,”他聳聳肩,“可是,你也許不知道那邊形勢蠻緊張的,我是說,他不可能帶著這些東西——”他拿手背拍一下畫,“警察會蜂擁而上,就跟——”丘特斯基皺起眉,舉起他那亮閃閃的銀色鐵鉤朝自己臉上比畫了一下,他在鉤子戳到眼睛前及時住了手,“除非……”

“什麽?”我問。

他輕輕搖搖頭:“這家夥挺聰明,是不是?”

“哦,”我恨恨地說,“他自己這麽認為。”

“所以他應該知道,那麽就是說……”丘特斯基沒說下去。他摸出他那大鍵盤大屏幕的手機,把手機擺在桌子上他的鉤子旁邊,開始飛快地用手指按鍵,嘟囔著些“媽的,好了,啊哈”和其他響亮的音節。我看見他的屏幕出現了谷歌搜索,但隔著桌子看不清別的內容。“找到了。”他最後說。

“什麽?”

他笑著,好似很為自己的聰明得意。“他們在那邊搞這些節日慶典,”他說,“來證明他們多麽會生活,多麽自由。”他把手機推過來給我看。“跟這個一樣。”他說。

我拿過手機,讀著屏幕上的內容。“國際多媒體藝術節。”我念道,繼續往下看。

“三天後開始,”丘特斯基說,“不管這家夥是做什麽的,幻燈片或錄像剪輯之類的,警察會奉命不插手,讓他們幹下去。因為過節。”

“媒體會去那兒,”我說,“全世界的媒體。太棒了。”的確,這將為韋斯開綠燈,讓他展示那討厭的作品。然後他打著節日的幌子,獲取他所渴望的全部注意。這對我可不那麽棒,尤其是他知道我沒法兒去古巴阻止他。

“好吧,”丘特斯基說,“大概會是這麽回事兒。但為什麽你這麽肯定他會去那兒?”

這是個正當的問題。我想了想。首先我真的確定嗎?我可不想再引起丘特斯基的警覺,我裝作隨意地靜靜地向黑夜行者發出問題。“我們確定嗎?”我問。

哦,是的,他說道,齜著小尖牙笑了。很確定。

好吧。問題解決了。韋斯要去古巴曝光德克斯特。但我需要些比默然更有說服力的證據,畫作之外的,法庭認可的。那些畫倒真是有趣,比如那六個乳房的女人,已經牢牢地鐫刻在我的腦海裏了。

我想起畫的同時,還聽見“叮當”一聲,非常像大鋼镚兒掉在地上的聲音。

有張紙夾在那裏。

上面列著從哈瓦那去往墨西哥的航班。

你可以想象到,假如你剛在人家作為地標的五星級飯店前面扔了些死屍,你肯定急於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