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郎君又現(第4/10頁)

柳含煙一見藍九卿認可,暗下頗為寬心,遂自改變話題,一笑問道:“藍兄如此夤夜,路經此地,不知意欲何往?”

藍九卿怔了一怔之後,頗顯尷尬地說道:“小弟適才睹一黑衣蒙面人,在離此不遠處掠過,一時好奇,欲趕往一看”

柳含煙心中一陣狂跳,忙不叠地問道:“藍兄見那黑衣人往何處掠去?”

藍九卿狀頗不解地信手向左側遠方一批,詫聲問道:“小弟適才見那黑衣蒙面人已往彼處而去,柳兄問此作甚?”

柳含煙雙眉挑處,急不及待地一拉藍九卿道:茲事體大,小弟一時無法與藍兄細述,我們邊走邊談,快追!”

話聲一落,也不等藍九卿有何表示,便自閃身往前追去。

藍九卿跟著柳含煙背後,面上閃過一絲難以領會的笑意,也自閃身追上。

柳含煙心急追敵,身形步履難免稍微快了一點,但是他知道藍九卿一身功力差己甚遠,為免藍九卿難堪,身形步履仍是收斂許多。

饒是如此藍九卿在全力施為下,仍在百丈以外,方才與柳含煙趕個並肩而行。

藍九卿趕上柳含煙後,側顧揚眉笑道:“柳兄一身功力端的驚人,怕不已至淩空虛渡地步,教小弟好生佩服!”

柳含煙赧然一笑,說道:“藍兄取笑啦!小弟心急追敵之下,失儀過甚,尚望藍兄諒宥!”藍九卿笑道:“小弟正自敬服無以復加,柳兄此言怕不太以見外!”

柳含煙不便說些什麽,只是歉然一笑。

藍九卿一見柳含煙緘口不言,細眉輕蹙,也自無言,只是飛馳趕兩人雖極年輕,但是一身修為俱已達至巔峰這一展開身形,速度快逾奔電,轉瞬已是數裏過去。

由這兩位年輕絕頂高手身法步履之間,已可分別兩人之功力孰高孰低。

柳含煙儒衫飄揚,神態從容瀟灑,步若行雲流水,顯然未盡全力。

風流郎君藍九卿雖也一襲儒衫飄拂,狀頗滯灑,但是步履之間卻不若柳含煙那般悠閑自如,輕松從容,並顯然正以全力施為。

藍九卿疾進飛馳之間,禁不住頻頻側顧柳含煙那種身法步履,滯酒神態,瞧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簡直有點白裏泛青,陰森可怖。

柳含煙原先全神貫注前方,一味飛馳搜敵,根本就未注意到身側藍九卿的舉動與面色異樣神情。

後來眼角余光瞥見藍九卿不時側顧自己,猶以為對方是嫌自己身法過快而欲言又止。

心中一陣歉然,暗暗稍斂身形,側過臉去,正要向藍九卿道歉幾句,入目藍九卿一副怕人神色,心中不由大惑不解地詫聲問道;“藍兄,怎麽啦?莫非貴體……”

話未說完,藍九卿已自倏然斂態.笑臉說道。“柳兄萬勿誤會,小弟只回憶起柳兄身受不白之冤義這般忍氣吞聲,委屈求全,心中委實為柳兄氣憤故而有此失態,尚請……”

柳含煙心中又是一陣暗感,不等他把話說完,便頗為激動地笑接道:“藍兄這種心意,小弟委實感激莫名,此事暫且不提,但看日後如何,再謀對策便了!”

昭然一嘆,又遭:“唯一使小弟難釋於懷者,便是不知究是何人施此歹毒陰狠的借刀殺人之計!”

藍九卿面上掠過一絲異樣色彩,好似意圖岔開話題地倏然說道:“柳兄適才曾言小弟目睹黑衣蒙面人一事,頗為重大,不知小弟可有幸一聞?”

柳含煙“哦”地一聲失笑道:“不是藍兄提及,小弟倒險些忘啦!”

微微一頓,語氣一轉沉重地道:“藍兄當知小弟除被誤會為臨潼兩件血案之真兇外,還被誤會為是近年武林血案之真兇,前者小弟雖不知為何人所嫁禍,但是後者經小弟數月來明訪暗察,已偵知這歷年來震撼天下武林的離奇血案是何人所為……”

藍九卿插口急問道:“柳兄可是說這件武林血案是那黑衣蒙面人所為?”

柳含煙微一頷首說道:“小弟查明血案為一自稱地幽幫之組織所為,而那黑衣蒙面人,即為地幽幫徒眾!”

他話聲甫落,藍九卿已自懊悔萬分地狠聲說道:“該死!該死!小弟若早知此獠是血案真兇地幽幫徒眾,拼著性命也要將他擒獲,斷不會讓他從眼前溜走!”

柳含煙微一搖頭,苦笑說道:“藍兄不必過於自責,藍兄事先不知尚有可說,小弟則是既知地幽幫為血案真兇,卻是三番兩次地被他們從掌下逃脫。”

藍九卿怔了一怔隨即笑道:“柳兄不必過於安慰小弟,我卻不信以柳見這等身手,地幽幫徒眾能從柳兄掌下僥幸漏網!”

柳含煙暗道一聲慚愧,又自搖頭苦笑道:“藍兄將小弟估得過高了,事實上確是如此……”

隨即將自己幾次遇到地幽幫的情形,為藍九卿逐一概述一番,又肅然地說道:“藍兄有所不知,那地幽幫中能人輩出,個個身懷詭異功力,且擅於用毒,行蹤飄忽,捉摸難定,被該幫徒眾稱為公主的天涯一鳳陸菱艷,一身功力更是驚人,小弟與她會過三次,均難勝她一招半式,有一次並險些喪命,該幫幫主地幽冥後;小弟雖未見過,但由下觀上,也可知彼必為一代奇女,女中梟雄藍九卿似已被激發萬丈豪氣,不等地把話說完,便自倒剔雙眉地狠聲接道:“柳兄不可過分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小弟就不信這批東西有什麽真才實學,即使真如柳見所雲,有朝一日讓小弟遇上,也要鬥鬥這些奇人異士,看看他們到底有何驚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