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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勢一觸即發。大片喊叫聲裏,三口雪花鋼刀,兜頭蓋頂的直向著苗人俊身上招呼下來,幾乎在同一個時間裏,苗人俊手上的鎖鏈也正掄出。

“當啷啷”一陣子金鐵交鳴聲中,三口長刀卻已化為銀虹,隨著苗人俊舞動的鎖鏈,齊數沖天直起,分別釘在了頂樓的閣檐之上。

三名官差想不到甫一出手,手上的家夥競自脫手而飛,由於力道極猛,一時間虎口俱裂,連帶著三人的肝膽俱寒,再想從容退身,卻已是慢了一步。

隨著苗人俊踏進的身子,手中鎖鏈“刷”地抖了個筆直,“噗!噗!噗!”宛若吐信銀蛇,分別已點中了三人前胸穴道。這一手飛鏈點穴,無論時間、部位,都拿捏得恰到好處,三名官差登時泥塑木雕般地站立當場,動彈不得。

同一個時間裏,另外兩個人卻也向著苗人俊猝起發難,一把鐵尺、一口魚鱗刀,幾乎同時遞到,一掄天庭,一奔後項,像是商量好了似地一下子突然擠兌過來。

大家夥看到這裏,一時俱都發出了驚呼。

苗人俊仿佛周身是眼,手中長鏈更不稍緩須臾,嘩啦一個急轉,有似點頭金雞,在所有現場眾人簡直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的當兒,已自點中了此二人身上穴道,看來和先前三人,一般無二.隨著苗人俊撤回的鎖鏈。一時呆若木雞。動彈不得。

似乎也只有君無忌看請了是怎麽回事,敢情苗人俊所施展的是一手“隔空打穴”手法,以本身所練內氣元剛氣機.透過了鎖鏈尖端,猝然點中了二人“咽喉”穴門,確是高明之至。

五名官差出手雖有前後,所得結果俱是一樣。一古腦的全數俱都定在了當場。

廳堂裏圍看的各人,一時俱都看直了眼。下余的七八個官差侍衛.眼看著來人這等神威,一時心膽皆寒,俱都愣在了當場。

整個酒樓突然間靜了下來,氣氛顯示著一派陰森。靜得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卻聽得一人自樓上大聲向下吆喝著:“徐大人有話,令各官差侍衛自回衙門,速速退下,不得強捕來人生事,違令重責不饒!”

這番話可真是有如“皇恩大赦”,解救了一幹差役的一時之難,擡頭看時,那位徐大人卻已退迸了裏間,不再露面。幾個官差一個個灰頭土臉地對看著,徐大人有令著他們返回衙門,不可強捕來人歸案,自是不敢不遵,只是現場這五個被點住了穴道的人又將奈何?彼此對看了一眼,打算動手先擡回去再說,卻見正面的敵人哈哈一笑道:“動不得,想要他們死麽?”幾個人頓時嚇得愣在了當場,只管翻著白眼,向苗人俊看著,卻又不便向他求助。表情尷尬之至。

至此,酒樓主人,一個留有三綹短須,身著月白綢衫的中年漢子才自出現。像是剛剛向徐大人請示了對策,一路張皇的由樓上跑下來,堆著滿臉的笑,老遠向著苗人俊打揖鞠躬的大聲說道:“方才事情,都怪我們不是,不知是哪個夥計,得罪了大爺,還請千萬息怒,不要怪罪!”說著已自來到了近前,一面轉向現場官差、侍衛賠笑道:“各位上差辛苦了,請到後面用酒飯,自行回衙去吧!”

幾個差人,自忖著對苗人俊無能為力,既有徐大人出面關照,再不離開,誠所謂是不識時務了,一時收好了兵刃,作態地向著苗人俊怒視一眼,這才悻悻地退了下去。

其間,那個跟隨徐大人身邊當差的施忠,冷笑了一聲,向著酒樓主人道:“大人命令,自當遵從,只是這五個人被點了穴道,若不立刻解開,可就有性命之憂,反正我們是幫不上什麽忙,賈爺,你就看著辦吧,人命關天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說完揮了一下,吩咐手下眾人道:“走!”各自退了下去。他們因是跟隨徐大人來的侍衛,徐大人還在樓上,他們自是不能離開,主人既有酒肉關照.且先吃喝一頓再說。

這裏“胭脂酒樓”的主人,也就是眼前這個身著月白綢衫的中年漢子,姓賈叫玉壺,為人最是圓滑,八面靈光,擅於吹拍逢迎,常能左右逢源,打發發一幹官差離開之後,這才向苗人俊賠笑道:“這都是我手下夥計,有眼無珠,才致開罪了大爺。連帶著幾個衙門的官差。也跟著受罪,大爺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且先把這幾個人救過來。讓他們走路,免得站在這裏礙事現眼。拜托大爺,你就高擡貴手吧!”邊說邊自連連打躬不已。

苗人俊冷笑一聲道:“哪有這麽好的事?且讓他們先在這裏站上一會兒,容我喝完了酒,再來解開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