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第5/6頁)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她把女人的魅力施展於無形,舉止既不輕浮,言詞落落大方,卻表現了最動人的情態,艷入骨裏,卻不是他人在短時間內所能揣摩效效的,因為這些內媚的魅力,斷然不是一天一夕所能培致的,那是一種由鉆研而至體會的最高境界。

有著張玉朗在旁監視與比較,譚意哥慢慢地鎮定了下來,淺淺地呷了一口,但覺甜香沁人,不禁連連咂舌道:“妙!妙!太妙了!”

妙真笑道:“伊公子且慢言妙,等這一盅喝完了,再把你體會到的妙處寫下來,跟張公子的對照一下。”

譚意哥覺得很有意思,遂慢慢地把盅中的茶喝了一半,水月接過去又為她注滿,遞過來給她時,用手指在她手心輕輕地搔了一下。

可是譚意哥這時候,對這小女郎已經全無逗趣的意思,她的眼睛又凝注在妙真身上。

這時妙真正跪在案邊,伸出那對欺霜賽雲的纖纖玉手,磨起墨來了!

那姿態也是十分撩人的,右手二指,輕抓住了墨,左手卻提住了右手的袖管,免得被墨汁沾上了。

就這麽輕柔而美妙的推著,轉著。

譚意哥的眼睛也跟著她的身子轉著,因為她不是手在研磨,而是整個上身在推著墨轉。

在那一個個圓弧形的運動中,可以看得出她細柔腰肢的轉折,她豐滿而圓實寅的臀部的起伏。

她的胸部也因為起伏轉動而起了顫動,那兩堆白玉似的乳房作有規律的搖擺著。

就這一個姿態,就足以叫人目迷神搖,譚意哥看著,不禁低呼:“尤物!尤物!”

張玉朗的感受跟她一樣,卻比她沉穩得多,用手輕觸她一下低聲道:“意娘,你怎麽了?”

譚意哥笑道:“沒什麽,我是真的為她的情態所迷,不過你放心,也只能到此為止,不會再進一步了。”

張玉朗道:“她的挑逗都還只是剛開始。”

譚意哥道:“對我而言,卻已到了極點,越下去,我會越冷靜,因為我到底是個女的,現在她賣弄的是風情,尚可一觀,底下漸漸進展到賣肉,那只有對你這個大男人有作用了。”

張玉朗哦了一垂:“既是如此,那我就交給你一個人,我到別處去。”

譚意哥看了水月一眼道:“也好,你把這個小表帶走,好好地撫慰她一下。”

張玉朗道:“那用你管她呢,妙真自會打發她的。”

譚意哥道:“我不忍心,當然也怪我不好,先前跟她開玩笑,現在看她竟像是認了真。”

張玉朗笑道:“在這種地方還能認真不成!”

譚意哥正色道:“玉朗,話不能這麽說,像妙真這樣閱歷眾生,自然不會輕易動心,也經得起失望,她究竟年紀還輕,不可以給她太大打擊,那會影響她一輩子的。”

張玉朗道:“瞧你說得多嚴重!”

“玉朗,是真的,你也許不知道,我卻聽多了,有時曲巷姐妹,閑時私下密談,那些是真實的體會,有很多人就是在年輕時,對一兩個人私下锺情,結果給對方突然冷落而心懷怨意,而變得自暴自棄。”

張玉朗道:“即使如此,她看中的是你。”

譚意哥笑道:“你也不錯,你是我的表哥,也是一表堂堂,而且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愉,多少也充實一點。”

張玉朗笑道:“好吧,不過我可警告你一聲,千萬要小心,這女冠子的本事大得很,女子一樣為她著迷的很多,像楊大年的渾家……”

譚意哥笑道:“你別時時提起,我會記得的。”

張玉朗一笑道:“你記得就好,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我要你喬裝來此,是展開攻擊的。”

譚意哥道:“我知道,我會有分寸的。”

張玉朗道:“可一而不可再,假如你今天套不出來,下次也就不必來了。”

譚意哥這次卻只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這時妙真已經把墨磨好了,笑著道:“二位請抒發己見吧。”

譚意哥道:“一定要我們獻醜嗎,我的字見不得人。”

妙真笑道:“伊公子別客氣,這是想知道一下你對神女露的體味,又不是瞧你的字。”

譚意哥道:“你說已經有十個人品過這茶?”

妙真道:“是的,只有十個人,而且每個人都作了評述,或詩或賦,都是極道此茶之妙,卻沒有一人雷同的,因此貧道想二位再作一遍,看看此露的妙處是否已經完全說盡了。”

譚意哥道:“他們是怎麽說的?”

妙真笑道:“等二位寫過之後,貧道少不得會拿出來給二位比較的,只是現在卻不行,免得二位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反而影響了自己的體會。”

譚意哥聽了笑道:“就憑這番話,已知妙師是位品評的老手了!小生更不敢獻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