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六 第三章 同床共榻(第3/3頁)

徐子陵愕然道:“這是侯希白的居所,你該問他才合理。”

婠婠深深瞧進他眼內去,輕柔的道:“你可知敝師因何敗於石之軒手上?”

徐子陵心道當然是因她意圖拖他和師妃暄一起上路,口上卻不願說出來,緩緩搖頭。

婠婠嘆道:“修習天魔大法的女子,是絕不可和自己心愛的男子發生肉體的關系,師尊正因情不自禁,被石之軒騙到床上去歡好,所以天魔大法至十七重後再無寸進,始終不能達到第十八重的最高境界,只好以玉石俱焚與石之軒來個同歸於盡,可惜仍是失敗。”

徐子陵尷尬道:“這並非我拒絕你留宿的原因,而是我不能代侯希白答應你,因何你不接受我的勸告,立即離開長安。”

婠婠苦笑道:“尚未動手,我便倉皇逃竄,還有甚麽資格繼承派主之位?不要婆婆媽媽的好嗎?照我們侯公子一向夜夜笙歌的習慣,不到天亮絕不回家。不管你啦!人家哭累了,想睡覺哩!”

說罷就那麽躺在床上,閉上美目,橫陳的嬌軀起伏有致,雪白的赤足,秀麗的玉容,即使以徐子陵的自持力,亦看得怦然心動,心中喚娘,更拿她沒法。

婠婠唇角逸出一絲甜蜜迷人的笑意,輕拍身旁柔聲道:“躺下來休息一會好嗎?”

徐子陵嚇得站起來,狼狽的道:“不行!”

婠婠依然美目緊閉,神態安詳的道:“剛摟著人家都不怕,睡一起有甚麽問題?呀!”

徐子陵心神劇震,只見婠婠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花容慘淡,陣紅陣白,顯是走火入魔的可怕先兆,難道她因祝玉妍之死動真情,以至有此厄難。

大駭下一時忘卻與她敵對的關系,撲上床去。

婠婠仍是抖震不休,探手將他摟個結實,累得徐子陵和她滾作一團時,顫聲道:“子陵救我!”

徐子陵雙手按上她香背,送入真氣,懍然驚覺。她體內天魔氣亂竄狂流,如脫韁野馬不受控制的在經脈竅穴間騰奔竄闖,若不把這可怕的情況改變過來,肯定她捱不了多少時候。別無選擇下,徐子陵無私的送入真氣,先抵其丹田氣海,再由該處出發,沿十二正經來個撥亂反正。

他因熟悉婠婠體內的情況,駕輕就熟的向她施以援手。

長生氣在她嬌軀內不知連行多少遍,到徐子陵神疲力竭,真元損耗钜大之際,婠婠回復平靜,松開抱著他的手,躺在床上,似是沉沉睡去。

徐子陵不放心的探手按上她的香額,大吃一驚,感到她的體溫正瘋狂的攀升,想再輸入真氣探個究竟,竟給她充盈澎湃的天魔氣排斥。此時更奇異的事又發生!

當她變得灼手般熱時,體溫轉往下降,變得冰雪般寒凍,出奇地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如此忽寒忽熱,徐子陵亳無辦法,無從入手。

一陣疲累侵襲全身,徐子陵身不由己的閉目調息,臥倒身旁,他曉得若硬撐下去,說不定會對自己造成永久性的傷害。

只休息片刻,只休息片刻……

當他再張開眼睛,晨早的日光映入他眼簾,徐子陵駭然坐起來,婠婠仍躺在身旁,輕柔的呼吸著。

徐子陵聽到侯希白的足音,正朝內進走來;心知若非被他驚醒,或會繼續睡下去。

伸手探觸婠婠額角,奇寒無此,此時他無暇理會,跳起床來,在門外截著滿身酒氣的侯希白。

侯希白探頭一看,驚訝得合不攏嘴,望望床上的婠婠,瞧瞧徐子陵。

徐子陵知他誤會,既狼狽又尷尬,忙把他推到外廳,將事情解釋清楚。

侯希白露出凝重的神色,道:“子陵中她的奸計哩!”

徐子陵色變道:“甚麽奸計?”

侯希白像從宿醉中醒過來般,雙目閃閃生輝,道:“我雖不真正清楚她玩甚麽手段把戲,但看她現在的情況,她該是借子陵的長生氣助她突破天魔大法的限制,進軍陰癸派自初祖以降,歷代派主從未有人臻達的第十八重境界,甚或尤有過之。”

徐子陵心中亂成一團,不知是驚是喜。

侯希白逍:“現在只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就是下手幹掉她。”

徐子陵一震道:“這怎麽成?”

侯希白猛然起立道:“讓我來下手。”說罷住內進走去。

徐子陵叫道:“希白兄!”

侯希白往他退回來,頹然坐進椅內,喘息著搖頭嘆道:“你不用阻止我,我根本狠不下辣手摧花的心,何況是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唉!”

兩人對視苦笑。

“砰”!

扣門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