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喬納森·哈克的日記(第3/5頁)

我必須承認他的想法是正確的,米娜臉上的那種絕望神情也漸漸得到了放松,看來討論讓我們看到了希望。範海辛繼續說道:

“我們一旦進到房子裏並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他說,“那麽我們就要留一些人在那裏,其他人則繼續找箱子——去貝芒德塞和麥爾恩德。”

戈達明爵士站了起來,“我可以助一臂之力,”他說,“我可以給我的人發電報,讓他們準備好馬匹和馬車。”

“看這裏,老朋友,”莫裏斯說道,“做好我們需要的馬車的準備是非常必要的。但是,如果你那花哨的馬車出現在沃爾沃斯或麥爾恩德的鄉間小道上,這不是過於引人注意了嗎?我覺得在南部和東部,我們最好是雇馬車,哪怕把它們留在附近的地方。”

“昆西說得很對!”教授說,“他考慮得非常周到和實際。我們要做的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最好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米娜漸漸對我們所說的事情感興趣了,我很高興地看見眼前的討論讓她一時忘記了昨天晚上的可怕經歷。她的臉看起來非常非常蒼白——白得可怕,她又這麽地消瘦,以至於牙齒都顯得很突出。我沒有提到她現在的樣子,不想引起她無謂的痛苦。但是當我想到伯爵吮吸米娜鮮血的樣子,我血管裏的血液就會變得冰冷。米娜的牙齒並沒有變尖銳的跡象,但是時間已經不多了,一切都迫在眉睫。

當我們討論這次行動的順序以及人員部署的時候,大家又產生了新的疑問。最終在出發去皮卡迪利大街之前,我們達成一致:先去搗毀近處的伯爵老巢。為了防止他過早地警覺,我們必須要搶先一步進行破壞工作;當他處於人的形態時,就是他最虛弱的時候,那也正是我們下手的時機。

至於人員的部署,教授建議,我們從卡爾法克斯回來之後應該集體去皮卡迪利大街,我和兩位醫生要留在那裏,戈達明和昆西要去沃爾沃斯和麥爾恩德找到其余的巢穴,將其搗毀。教授還強調道,伯爵白天的時候很可能會待在皮卡迪利大街的那座房子裏,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麽我們就要在那裏和他決戰了。無論如何,我們肯定能夠逮到他。我堅決反對這個計劃,因為我說過要留下來陪伴和保護米娜,我不能離開。我在這件事情上態度很堅決,但是米娜卻不聽我的反對。她說這其中可能會牽扯一些法律問題,這需要我的幫助。而且我還可以根據在特蘭西瓦尼亞的經歷,從那些文件中找到一些線索。我們所有的力量都要用來對付伯爵的超能力。米娜非常堅決,所以我只好妥協了,她說只有我們團結協作才能給她最後的希望。“至於我,”她說,“我已經沒有恐懼了。事情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只會給我帶來希望和安慰。去吧,我的丈夫!只要上帝願意,無論是否有人在我身邊,他都會保佑我的。”於是我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那麽以上帝的名義,我們立刻出發吧,我們現在正在浪費時間。伯爵到達皮卡迪利大街可能會比我預計的早。”

“不會的!”範海辛舉起了手,說道。

“為什麽?”我問道。

“你忘了嗎,”他微笑著說,“他昨天晚上大吃了一頓,今天會起得很晚的!”

我忘了?我怎麽可能忘記——永遠也不會忘記!我們誰能忘掉那可怕的一幕?米娜盡力維持著勇敢的表情,但是痛苦還是征服了她,她把手捂在臉上,顫抖著哭泣起來。範海辛並不是有意要喚起她那可怕的記憶,他只是在考慮事情的時候忽略了米娜的存在。當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時,便為自己的無心感到驚慌,他極力去安慰她。“噢,米娜女士,”他說,“親愛的米娜女士!如此尊敬你的我竟然說了這麽混賬的話。我這個笨嘴拙舌的老東西!把那些話忘了吧,可以嗎?”他邊說邊深深地鞠了一躬。米娜握起他的手,淚眼矇眬地看著他,說道:

“不,我不會忘記,我會記住;因為這些記憶中有許多你對我的好。現在你們該出發了。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一定要好好吃飯,這樣才有力量。”

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吃這頓早餐都是感覺怪怪的。我們試圖活躍氣氛,彼此鼓勵,而米娜表現得最為雀躍。等到早飯結束的時候,範海辛站起來,說道:

“現在,我親愛的朋友們,我們要開始可怕的征程了。我們要像上一次進入敵人的老巢時那樣武裝好,做好給他致命一擊的準備了嗎?”我們都肯定地給出保證。“那麽,很好。米娜女士,在日落之前,你待在這裏都會很安全。而在日落的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回來了——如果——我們肯定會回來的!但是在我們出發之前,我還要檢查一下你的防禦措施。我在你下樓的時候已經在你房間裏布置了那些大家都很熟悉的東西,這樣他可能就不敢進來了。現在來武裝你自己吧。我以聖父、聖子和聖靈的名義,用這塊聖餅輕點你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