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頭領 (第4/9頁)

它們走近了,貓。我們要不要玩一個遊戲?貓喜歡遊戲。你有沒有玩添加劑?在你咬掉他的頭之前?

莫裏斯僵住了。“你死定了。”他輕聲說。

他們離我越來越近了,莫裏斯。太近了。我要不要告訴你那個一臉傻相的男孩和那個滿嘴蠢話的女孩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老鼠能把人活吃了?

馬利西亞插上了小屋的門。

“老鼠王非常神秘,”她說,“老鼠王是一群尾巴結在一起的老鼠……”

“怎麽會呢?”

“唔,故事裏就是這麽……說的。”

“尾巴怎麽會結在一起呢?”

“我在什麽地方讀到過,說它們待在窩裏的時候,因為窩裏太臟,尾巴就被粘住了,後來就扭在了一起,好像……”

“老鼠通常一胎會生六到七只小崽,可是小崽的尾巴很短,而且父母會把老鼠窩保持得相當幹凈。”基思說,“講故事的人到底有沒有見過老鼠?”

“我不知道,也許是一群老鼠就那麽緊緊地擠著,尾巴就扭在了一起?城市博物館的大酒精罐裏就泡著一只老鼠王的標本。”

“死的?”

“也可能是醉得非常非常厲害吧,你認為呢?”馬利西亞說,“有十只老鼠,像一顆星星,中間是尾巴打成的一個大大的結。人們還發現過好多只老鼠王,有一只老鼠王有三十二只老鼠!有很多關於老鼠王的傳說。”

“但是捕鼠人說他做了一只。”基思堅定地說,“他說做一只是為了加入協會,你知道什麽叫‘成名作’嗎?”

“當然,就是一切真正傑出的……”

“我說的是真正的成名作。”基思說,“我生長在到處都是協會的大城市,所以我知道。成名作是學徒在滿師時做的作品,是給協會的長老們看的,以表示他配得上‘師傅’這個名頭,能成為合格的會員,明白嗎?可以是一首動人的交響曲、一件美麗的雕塑,或者一爐誘人的面包——作為‘他成就名聲的作品’。”

“很有意思。可那和我們說的有什麽關系呢?”

“一個捕鼠人為了成為捕鼠師傅,該交出什麽樣的成就名聲的作品,以此來顯示他真的能夠控制老鼠呢?還記得那扇門上的標記嗎?”

馬利西亞皺起了眉頭,有些人面對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時總是這樣皺起眉頭。“只要想幹,什麽人都能將一把老鼠尾巴打個結。”她說,“我肯定就行。”

“在它們活著的時候?你得先抓住它們,然後再對付那些不停動彈的滑溜溜的細尾巴和不停咬你的頭?八只?二十只?三十二只?三十二只憤怒的老鼠?”

馬利西亞環顧著肮臟的小屋。“有道理。”她說,“對,幾乎可以構成一個好故事了。也許世上只有一兩只真正的老鼠王……對,對,也許只有一只——可是有人聽說了,覺得很有趣,就決定試著做一個。對,就像那些田裏的圓圈。不管有多少外星人坦白是他們弄出來的,總有幾個頑固分子堅信是人半夜開著輾草坪的機器……”

“我只是覺得有些人喜歡做殘忍的事兒。”基思說,“老鼠王怎麽找吃的?它們會向不同的方向拉扯。”

“啊,對了,有些關於老鼠王的故事說,它們能控制別的老鼠,”馬利西亞說,“好像會用思想讓老鼠給它們拿來食物,或者擡著它們去別的地方什麽的。你說得對,老鼠王行動不方便,所以它們……學會了如何借用別的老鼠的眼睛和耳朵去看去聽。”

“只是別的老鼠嗎?”基思問。

“唔,有一兩個故事的確說它們也能控制人。”馬利西亞說。

“是嗎?”基思說,“真的發生過嗎?”

“不可能的,是不是?”馬利西亞說。

可能。

“可能什麽?”馬利西亞問。

“我什麽也沒說,是你說了一聲‘可能’。”基思說。

愚蠢弱小的思想。早晚總會找到進去的辦法。那只貓的抵抗力還強一些!你們會聽從我的命令。把那些老鼠放了。

“我想我們應該把老鼠放了,”馬利西亞說,“太殘忍了,就這麽把它們塞在籠子裏。”

“我也是這麽想的。”基思說。

忘了我,我只是一個故事。

“就我個人來說,老鼠王只是一個故事。”馬利西亞說著走到暗門邊,打開了暗門,“那個捕鼠人真是一個愚蠢軟弱的家夥,他只是咕噥個不停。”

“不知道我們應不應該把老鼠放出來。”基思沉思道,“它們看上去很餓。”

“它們不會比捕鼠人更兇惡,是不是?”馬利西亞說,“再說,魔笛手很快就來了。他會把它們全領到河裏或者別的什麽地方……”

“河裏……”基思低聲說。

“對啊,河裏,每個人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