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祭:凈魂 十八(第2/5頁)

  沒想到夯貨聽完他的要求後,一臉的壞笑,說出來的話更是令他哭笑不得:“你和席峻峰的感情還真好。你去按察司找他,他來衙門求我找你。”

  “他也在找我?”雲湛喃喃地說,“早知道直接來你這兒就省事了。他找我做什麽?”

  “他好像也對石隆產生了興趣,打算沾占你的光。”安學武回答,“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找他作甚?”

  雲湛嘆了口氣,面色陰沉:“這位席捕頭在南淮等了那麽多年的邪教,等到骨頭都要發黴了,現在恐怕他真的可以得償所願了。”

  “你說什麽?”連安學武都吃驚非常,“真有邪教?”

  “我不但見到了,還和他們動手過了招,”雲湛說,“就在昨天。”

  與兩名追蹤者的戰鬥沒有太多值得一提的,他們雖然也算得上是一流好手,然而和雲湛比起來,還是遜色不少。那根古怪的兵器給雲湛制造了一些麻煩,但並不能挽回兩人失敗的命運。片刻之後,他們都倒在了地上,一個大腿被射穿,另一個肩上多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箭孔。

  雲湛手裏拎著從敵人那裏搶過來的鐵抓手,饒有趣味地觀看著,仍然覺得自己曾在哪裏見過或者聽說過,不過眼下顧不上盤問這個。

  “兩位,可以告訴我你們的真實身份嗎?”他笑容可掬地問。

  用蛇鉤的黃衣人呸地吐出一口血沫,不屑地看了雲湛一眼,忽然身子猛地從地上彈起。雲湛以為他會向自己攻來作垂死掙紮,沒想到他竟然徑直沖向了墻壁,砰的一聲,當場撞得腦漿迸裂。

  雲湛一驚,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他趕忙向還沒有行動的灰衣人沖去,想要阻止他自殺。灰衣人看著他沖向自己,並沒有動,臉色卻忽然一變,面皮變得紫青,隨即身子一歪,頭無力地垂到地上,也不再動彈了。一道黑血慢慢從嘴角流了出來,顯然他的嘴裏已經藏好了毒藥,只需要咬破吞下即可。

  雲湛氣得一拳砸在墻上,心裏卻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這兩個人的自殺是如此的迅速而果敢,甚至連半句場面話都沒有交代,可想而知他們的求死之志是多麽的堅定:絕不能落到敵人手裏,讓敵人問出我的口供。

  這樣的忠誠和死硬實在讓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覺。這兩個人所屬的組織,一定是極度嚴密而殘忍、讓背叛者會付出可怕代價的那種。雲湛看著地上兩具橫屍,越來越感覺到,這一樁原本是節外生枝的家庭糾紛,卻居然牽連到了一條難以想象的大魚。

  他搜了一下兩具屍體,如他所料,沒有任何能表露身份的東西。從這兩個死者能夠大致推想其他那些呆在習藝所周圍監視的人——從他們嘴裏也一定問不出什麽。

  “那你最後是怎麽辦的?”安學武問。

  雲湛壞笑一下:“曲線救國嘛。從他們嘴裏問不出,從習藝所裏那些女人嘴裏,總能掏出點話來吧?”

  安學武嗤之以鼻:“原來你嚇唬女人去了,這點出息。”

  雲湛居然厚顏無恥地點點頭:“可不是,豈止是嚇唬,差點膽子都嚇破了。我只是在附近一直等著,等到了一個下學回家的貴族女子,跟著她一直離開了那幫人的監視範圍,然後再上去亮明身份,用最惡劣的嘴臉告訴她我是南淮捕頭安學武……”

  安學武揮拳就想揍他,但這一下動作過猛牽動了傷口,疼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只能恨恨地罵道:“你可別在我傷好之後遇見我……最後你嚇唬出什麽來了?”

  雲湛臉上得意而譏嘲的笑容消失了:“她們去那裏學女紅,只是掩人耳目的。那裏面暗藏了一個地道,蒙上眼睛通過地道,就能到一個寬大的地穴裏。那裏聚集了不少男男女女,都在幹著同一件事。”

  “什麽事?”安學武急忙問。

  “拜祭一尊形貌猙獰醜陋的塑像,據說那個塑像能賜給人光明和希望,所以很多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人都被偷偷拉攏加入其中。那個女人告訴我,現在南淮城各處,至少有十來個地方都在進行著相同的活動,已經有不少市民沉溺其中。”

  “這麽說,那是某種邪教的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