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祭:棄邪 六(第2/7頁)

  腦子真累啊,石秋瞳疲憊地揉著眼睛,得想辦法查一查邪教的蛛絲馬跡,至於石隆那邊,還是得靠雲湛這個混蛋早點找出真相。可雲湛現在究竟在忙什幺呢?

  “你家小姐平時喜歡忙點什幺?”雲湛問。

  侍衛總管洪英毫不遲疑地回答:“什幺事不像女孩子幹的,她就專忙什幺事。”

  “那可真像你們親王年輕時候了。”雲湛壞笑著。

  “不像,”洪英搖搖頭,“我們王爺年輕時比郡主瘋多了,只可惜我無緣親見。王爺總說,郡主如果是個兒子,也許就能趕上他了。”

  在經受了天羅原因不明的偷襲後,該幹的工作還得幹,所以雲湛若無其事地又回到了親王府。他很清楚,天羅講究成功率和安全性,不會在大白天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在大街上出手。

  石隆安排了侍衛總管洪英全權負責協助雲湛。這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人如其名,一臉英氣,平時不但負責保衛石隆的安全,也經常幫他料理府內事務,儼然是親王府的半個管家。雲湛向洪英要求看看石雨萱的閨房,對方躊躇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如他所料,這位小郡主的閨房沒有半點女孩該有的紅粉氣息,房間裏陳列得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樣的武器,這讓雲湛很自然地聯想到了石秋瞳。雲湛注意到,房間被打掃得很幹凈,雖然兩個月沒人住,仍然一塵不染。

  “王爺命令下人每天打掃,說是沒準哪天郡主就會回來。”洪英解釋說。

  如果這不是刻意的偽裝,那還真是一顆慈父之心呢,雲湛想。他毫不客氣拉開抽屜,打開櫃子,連枕芯裏和床底下都檢查了一遍。最讓他覺得好笑的是郡主的鞋,每一只鞋的鞋尖、鞋幫等地方都有著明顯磨損的痕跡,可想而知這些鞋子對她來說最大的作用是用來踢東西,至於踢的是人還是物,可就看不出來了。他還注意到,從鞋的裏子判斷,這些鞋都幾乎是新的,可見她的鞋換得比較勤,畢竟是身份高貴的郡主嘛,只不過換鞋的速度趕不上毀壞的速度罷了。

  “你究竟在找什幺?”洪英忍不住問,“郡主又不是在這個房間裏失蹤的。你要找,也應該去鬥獸場找吧。”

  “我需要確認一下,她究竟是主動失蹤還是被動失蹤,”雲湛拍打著袖子上在床底沾的灰土,“而且即便是被人綁架,也不能就認定一定是針對親王本人的,說不定是小郡主年少志高,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昵。”

  “你的後半句話我贊同,”洪英說,“但要說這起失蹤是郡主本人策劃的,絕不可能。不談動機,單說那些被殺的保鏢和侍衛,郡主不可能那幺殘忍,而她也很難認識那幺高明的秘術師。”

  雲湛翻檢著幾口裝兵器玩物的箱子:“對我而言,任何可能性都不能輕易排除。比如說,你有沒有想到過你們這位比男人還男人的郡主,其實還有著這樣的愛好?”

  他從一口箱子的最底都掏出了一個木匣子,剛剛打開。洪英湊上來一看,眼睛都直了:“這是……這是……眉筆!”

  不只眉筆,還有胭脂、唇紙、漚子、鉛粉等等女性化妝用的物品,混雜在一些粘膠、剪刀之類的雜物中,分外醒目。洪英看著這個木匣子,簡直比看到石雨萱突然歸來了還要吃驚:“這實在是……太想不到了。”

  “就像一頭豬突然開始天天洗臉一樣,對吧?”雲湛惡毒地說,“郡主看來也挺不好意思的,把這個化妝匣藏得那幺深。”

  他拿起一個漚子壺:“而且看來她用得不少啊,都快用光了,胭脂之類也是,都只剩了一點。可是,你們平時見到過她化妝嗎?”

  “從來沒有,”洪英簡直是玩命搖頭,“不僅如此,她見到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就會出言挖苦,連親王的姬妾也不放過。”

  雲湛臉上帶著大人縱容小孩玩鬧般的微笑:“欲蓋彌彰嘛。我小的時候,喜歡上了身邊哪個女孩子,一定會經常說她的壞話。不過,既然你們都沒見到過她化妝,這些東西到哪兒去了昵?難道就是自己躲在屋裏,對著鏡子臭美一下,再趕緊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