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殺豬菜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 豬也不是一天就長大的,離它壓塌房蓋還有上千斤豬食的距離。踩了粑粑的寶庫發現了一個重大事件——豬豬一次拉的屎夠咕嘟拉一個月的。

小貓咕嘟則總結出一個不變真理——吃得多,拉得多。

案子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破的。周婷的父親周建設被帶到公安局接受問話。

周建設心理素質一般, 故意讓他單獨待了半個小時, 讓他醞釀情緒, 果然,等陳星耀和肖鋒一進屋, 中年男人開始痛哭流涕,“警察同志, 求求你們救救婷婷, 我閨女一定是被放高利貸的人綁走的。”

陳星耀跟肖鋒對視一眼,沉默地在周建設對面坐下。

周建設聲音帶著哭腔, 說話又急又快, “我家店被罰了之後生意不好,兩個兒子又陸續結婚, 家裏的積蓄也用得差不多了,我有點著急,看股市行情好,買股票能掙錢, 五月份時我就用店裏的流動資金買了點股票, 掙了兩千塊錢。嘗到甜頭, 想再要往裏投, 手裏已經沒錢了。

按照股指翻番的漲速, 絕對比高利貸的利息高,我通過特殊渠道借了八萬塊錢炒股,用每月盈利還利息,如果不是年底大崩盤, 這錢一點都不愁還。誰成想,會發展成這樣。”

陳星耀背靠椅背,眼神銳利,“這麽說是高利貸的人把你女兒綁走,勒索你還錢?”

周建設揪著腦袋上稀疏的頭發,低著頭頹喪道:“不是他們能是誰?放高利貸的神通廣大,他們把我家幾口人查得清清楚楚,給我打電話時沒少用我老婆孩子、還有小孫子要挾我,這些天我孫子上下幼兒園都是我親自接送,就怕他們把孩子擄走,我尋思我女兒已經成年,又在學校,所以就沒怎麽太擔心,沒成想,出事的是婷婷。”

肖鋒譏諷道:“你女兒周五不回家,也沒見你著急啊。”

“我怎麽不著急,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敢告訴我老婆。我借錢的事我家人都不知道,我要說出來,我老婆能把我給吃了。”

肖鋒一個字都不信,“我們手裏有你的通話記錄,周六你還接到要賬的電話,怎麽,他們電話裏沒跟你提這事?”

“我也奇怪,他們一句都沒提,我甚至還問了,他們沒承認也沒否認,一定是他們幹的。我女兒是大學生,長得還好看,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我女兒賣到哪個山溝溝裏抵償我的債務?求求你們,趕緊把我女兒救出來,再不救,人被糟蹋了就來不及了。”

周建設說的這些小陳和肖鋒不認同,行有行規,這種地下錢莊常年遊走在法律邊緣,最常用的暴利催收手段,無外乎就是電話威脅、當面恐嚇,頻繁的電話騷擾,毆打、欺淩是有,綁架興許也會用到,但催款的手段由輕到重,股災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放高利貸門都沒找上來,就實施綁架?在嚴打的收尾階段這麽幹,那他們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陳星耀目光鎖定周建設,“你老丈人那些鼻煙壺值不少錢吧?”

周建設瞳孔猛地收縮。

“指定繼承的遺產可不算家庭共有財產,你要是不告自取,就是盜竊。有人告訴我們,你跟你女兒因為鼻煙壺的事,上個星期還在電話裏吵了一架。放鼻煙壺的保險櫃鑰匙你女兒隨身帶著,聽說你老丈人收過一個乾隆年代的牙雕山水鼻煙壺,現在估值十萬不止。”陳星耀緩聲開口。

周建設冒了冷汗……

反應是真的,但審了兩個小時,他始終不承認自己為了鼻煙壺綁架女兒。小陳皺了眉。

門外有敲門聲響起,去查周建設不在場證明的鄭飛回來了。

據鄭飛查證,周五晚上接完孫子,周建設確實外出了,他去了火車北站貨站,取托運的羽毛球拍。貨站有取貨記錄,登記的時間是傍晚五點半。

這個時間周婷剛剛走出北門,如果周建設設計綁架女兒,他親自動手的可能性被排除。

有沒有可能,他跟高利貸的人合謀,把女兒綁到一處地方,讓女兒交出鑰匙,等合謀者離開,再把女兒放了。

這個猜測也很快被地下錢莊所在市的公安機關證實不成立。今年情況特殊,當地的公安機關對地下錢莊實施嚴密監控,雖然他們用影子銀行的方式還在不停放貸,躲避電話監聽,隨時催租,但因為監控嚴密,他們的人想要離開本市很難。

上述兩點都不成立,周建設交際範圍又不大,通訊記錄已經被他們掌握,找其他人幫忙實施綁架這點也存疑。

帶人進局裏問話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限制,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周建設綁架女兒,只能把他給放了,調查進入了死胡同。

陳星耀揉了揉眉頭,穿上衣服,招呼肖鋒和鄭飛去甄珍那裏吃晚飯,“吃頓好的,換換腦子。”

“我倆也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