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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紙簍裏。"我隨口應著,去壁櫃裏給她拿手紙,"一卷兒夠嗎?"我開門遞給她,然後把門關上。

"你也真是,洗手間裏連紙也不放,叫人怎麽上啊?""你怎麽胡說!簍兒裏有的是紙,要是不嫌氣的話,水箱上有杜拉斯的小說,那不是紙嗎?""那是你用的!""我能用,你為什麽不能用?"隨著一陣沖水聲,她開門出來:"我說,你也太不文明了,生活習性怎麽這麽惡劣?""有些人――自己有一個古怪的生活習性,不覺得可笑就夠叫人不解的,她還要求別人也這樣做――這是一種狂妄――你知道嗎?小便以後用衛生紙擦陰唇不是每個人都要幹的一件事――你不能這麽要求,更不能以文明的名義要求,也不能以此判斷那些不願這麽幹的人惡劣――你沖到我家來,我沒讓你跑外面去撒野尿,已經對你很禮貌了――你要衛生紙我也不嫌麻煩地送給你,但你要對我說三道四,我可不想聽――你不能跑到我身邊來想怎樣便怎樣,那樣的話,趕緊給我滾蛋!"我把就要脫口而出的這段話硬生生地咽回肚子裏,表面上裝出一副反而被她逗笑的樣子說:"哎,我說,等我們真的結婚了,你再對我說這些話也不遲――坐坐,接著說話,接著說――"

她重新坐回沙發上,兩條腿絞在一起,用手順順頭發,然後開口道:"這一段我身邊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就是從那天晚上我們分手後開始的,第二天,我男朋友和我亂搞,他陽莫名其妙地陽萎,第三天,他早泄,再往下一天,他剛弄兩下,便突然犯了心臟病,差點沒把我嚇死,昨天,我去醫院看他,他說,還是分手吧。""還有呢?"我問。

"還有,我得知你生日是3月14日,我的生日是4月13日,我們亂搞那天恰恰是7月27日,你說怪不怪?""這不過是某種巧合罷了。""巧合?我也感到這是某種巧合,可是,你再聽――大前天,我去酒吧玩,頭頂上的燈掉了下來,正砸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一直是趴在桌上的,就是因為想給你打個電話,才直起身來從椅子背後的書包裏找電話本,那盞燈少說也有10斤重,要不是想到你,我一定會死於非命――""這麽巧?""就是這麽巧――我嚇壞了,這兩天哪兒都沒敢去,就一個人在家想這事,看來,總好像有一種力量把我推向你,如果我再不服從,那麽,看來只有死路一條了――所以,我今天來求你跟我結婚,是求你幫助我,如果我不跟你在一起,沒準兒真的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思前想後,覺得好像除了跟你在一起以外,什麽也無法讓我躲過這一連串的倒黴事,因此我來找你,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

這一席話聽得我不禁睜大了眼睛,在沒有想出辦法之前,我決定,先喝杯咖啡再說,我說:"結婚雖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但我也得想想。你喝咖啡嗎?""行。"她說,"在你這兒,我一下覺得踏實多了。"

我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咖啡豆,用研磨機磨成粉,又放入一個錫鐵制成的咖啡壺中,我在壺中加上水,點燃煤氣,把火擰小,把咖啡壺座在上面,就站在旁邊看著燒。

5分鐘後,咖啡的香味出來了,又過了2分鐘,我關了火,拿著咖啡壺走到廳裏,找到兩個幹凈杯子,倒了兩杯,然後把咖啡壺放回廚房。

老實說,這10分鐘,我全神貫注地在想如何對付這件事,但頭腦卻像結了冰一樣轉不動,倒是把咖啡燒得恰到好處。

我回到廳裏,問她要不要糖或牛奶,她說她不要,我給自己的杯子裏加了一塊糖,然後小口喝著。

"你想得怎麽樣了?"她問我。

"沒想好,"我老實告訴她,"我也不知道這該怎麽辦,我以前從來沒有碰到有姑娘找我幫個忙結婚的,而且,也不一定非要結婚才能解決這個問題吧?""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在不認識我之前,發生過諸如此類的怪事嗎?""從來沒有。""那麽,"我說,"也可能原因在我,能不能這樣――"我聽到自己機智的聲音,"試試以後不要跟我來往,看看怎麽樣?""這我也想過,可是這一段,咱們沒來往啊?""也是。""說實話,要不是那天HIGH過頭了,也不至於隨便跟你上床。""我相信你不是那種隨便跟人上床的姑娘。""你呢?""我什麽?""你是那種見姑娘就上的人嗎?""這個嘛――我可不好說,我雖然算不上那種見每一個姑娘都想上的人,但也的確很難對一個姑娘保持忠誠――我也試過,但結果不太令人滿意,要是有誰讓我動心,我就忍不住問她一聲。""問什麽?""當然是――哎――你說這毛病能改嗎?""這可就得看你了。""我想,我管不住自己――這麽多年了,都快成了我的本能了――""你這麽禽獸哪!""我不是跟你說實話嘛――""你怎麽是這樣一個人呢?""這――我可沒法回答。""要是這樣的話,我們結婚以後――""就會變成笑柄!"我抓住了她的弱點,老實不客氣地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