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特殊的見面禮(第3/4頁)

劉夏一下子矛盾了起來,自己是愛還是恨?模糊不清。對於任娜,是討厭、嫉妒還是喜歡呢?

“對不起。”劉夏聳聳肩,“煩透了!”

一只孤獨的小鳥

柳清在馬路對面,看見劉夏和王笑天,本想打聲招呼,嘴巴張了張,竟沒喊出聲,也就作罷。

現在的中學生開party已成風氣,經常是一幫人到一個同學家裏做飯,或到一個公園玩,或到一個餐廳什麽的開大食會。這種事,高一(4)班有兩個同學一般是不參加的,一個是陳明,另一個就是柳清。如果說陳明是最不願意理人的,那麽柳清則是最沒有人理的,像今天這樣,幾個同學出來吃東西,沒有人想到去叫柳清。

柳清知道同學們在背後叫她“E·T”,她很傷心,卻又阿q精神得很:“et是englishteacher(英語老師)的首字母縮寫。誰叫我英語好呢?”她想方設法去接近別人,結果總是適得其反。有一次,大家在一起聊天,一個同學打了個謎語,出了個問題:“有4只母雞,一只叫‘wo’一只叫‘wo’,一只叫‘wo’,一只叫‘wo’,有一個蛋,不是‘wo’下的,不是‘wo’下的,也不是‘wo’下的,那是哪一只母雞下的?”這個問題一說完,立刻有人大笑起來。這位同學就問柳清:“你猜猜是哪只母雞下的?柳清。”柳清知道一說出答案,便會笑聲四起、可是為了親近大家,她還是舍棄女孩子的尊嚴,裝傻地說:“不就是wo(我)下的嗎y?”柳清一說完,果然立刻哄堂大笑。

“哈哈,柳清還會下蛋!”

“噓——噓——”

柳清原本是想調和一下氣氛,也想讓大家開心。沒想到,情況更糟了,她被人家看成了笑料,更沒人願意和她玩了。這件事在以後許多場合還被人提起來,柳情不知如何是好,她覺得與人相處是非常困難的。

柳清家姐妹三個。大姐柳葉嫁到香港,父母樂開花;二姐柳眉嫁到澳大利亞,父母逢人誇;到了老三柳清,父母對她指望更高,恨不得她能嫁到天上去。成天說:“別的學不好沒關系,英語要學好,找老公要找好。”遺憾的是,柳清沒有姐姐們的姿色,當然也就沒有姐姐們的“福氣。柳清長得矮,而且胖。這是女孩子最忌諱的。但是她卻有一個很好聽、瓊瑤味十足的名字:柳清。初時,不少人以為定是個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的女孩兒。見面後可就大失所望了。

柳清自己也很苦惱。這麽胖怎麽辦呢?她想節食。可是肥人喝水都長肉。初中時,柳清聽人家說,跑步能減肥,於是跑了三個月。原以為跑步的都是一些胖子,沒想到,路上跑步的都是一些“條很順”的人,用柳清的話說。是一些很“玉”的人,真是好了還想好。柳清覺得跟她們在一塊很寒酸,便不跑了。沒想到這麽一停又長了2斤,以至體檢稱體重的時候,柳清格外謙讓,最後一個稱,不稱不知道,一稱嚇一跳:120斤。柳清忙拉住班主任:“絕對保密!”

體育課到了高一,是分班上的,有排球班、籃球班、藝體班。柳清很想進藝體班,可是不好意思報名,怕被同學笑話。只好報了籃球。

她對籃球毫無興趣,她不明白那麽多個人同搶一個球到底有啥樂趣,她更不習慣在觀眾的唏噓聲中去搶一個意義不大的球。沒有拍档把球傳給她,她也從沒有投過一次籃。她僅僅是跟著大家跑來跑去。她覺得她在那激烈的賽場上的樣子很狼狽。而最狼狽的還數比賽分隊那一會兒.沒有夥伴願意要她。雙方隊長幾個回合“錘子剪刀布”,贏家先選隊員。這時柳清心裏特別沉重。因為“錘子剪刀布”的輸贏僅僅意味可不可以不要柳清加入本隊。最後,輸隊的隊長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沖柳清點點頭,意思是叫她過來,同時隊長還要加個撇嘴的動作。這個動作讓本來就傷心的柳清更加沮喪。

柳清極陶醉於藝體班的訓練。她偷偷地跑去看藝體班上課。藝體班的女孩兒們穿著緊身的體操服.在婉轉纏綿的樂曲中,那舉手投足間都流淌著校園女生那種特有的純凈、柔美的青春氣息。柳清看著看著,自己仿佛也成了其中一員……柳清沒有朋友。

柳清原來和劉夏還不錯,常在一起。後來有一次,劉夏到合唱隊排練,柳清在外面等,六點了,劉夏才出來,柳清不耐煩說了旬:“煩死了,這麽晚。”劉夏頂了句:“我又沒叫你等我。”說完,和合唱隊的人一起走了。柳清覺得好委屈,想想劉夏這個人大醒目了。自己和她在一起,簡直成了參照物。於是。跟劉夏的關系也就淡了。

柳清渴望有個朋友。她覺得身邊的同學,要麽是自成一堆一夥的。要麽就是她也不想理的人。有時候雖然大家在一起,可都只能算朋友的朋友。“我是一只孤獨的小烏。”柳清曾這樣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