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7)(第2/4頁)

席玉真:“……”

“看你嚇的,話都不會說了。”段青恩提醒她:“小心前面石頭。”

看著席玉真滿臉震驚的擡起腳跨過石頭了,他才繼續道:“日後我們是要做夫妻的,洞房花燭夜多多少少我也要將產業告知你,與其到時候浪費洞房時間,還不如現在就跟你說個大概,這京城是要亂了,你我只是未成婚的哥兒,我若是不多些手段,日後怎麽保得住我們?”

席玉真緩了好一會,不能怪她說不出話來,實在是段青恩說的這些事對於她來說太過駭人聽聞了。

嫡母在她身邊安插了人,她是心裏清楚的,誰家的當家主母身邊沒有幾個親信呢。

可段青恩一個其他府中的哥兒,居然手長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是讓她震驚。

除了震驚,還有一些迷茫不解。

“她、她們……”她說的話都有些結巴了,“她們怎麽會願意聽你的?”

到底在外人看來,段青恩只是一個沒有踏入仕途,也沒有功名的未成婚哥兒啊。

“讓人聽話很簡單,尤其是讓下人聽話。”段青恩的笑容有些壞壞的,眼眸透露出來的神色又仿佛是少年郎君獨有的清澈。

“無非就是錢財身契罷了,下人在府上是最苦的,那些在主子面前得臉的還好,是二主子,可不得臉的普通下人,心裏憂慮的事就多了。”

他挨個數著:“家裏親人患病無錢診治,伺|候的主子太過跋扈讓人苦不堪言,亦或者是不想一輩子留在府上想要贖身,他們想要卻做不到的,我卻可以幫他們做到,你說,會不會有下人為我賣命?”

席玉真明白了,可又有些不明白,“你這樣做是為什麽?”

“只是為了提早知道一些消息而已。”

段青恩耐心的給她解釋:“你覺得這些下人能告訴我的有限,可實際上,就只看你怎麽聽了。”

“比如說,陳尚書府上告假,可伺|候他的下人卻發現他雖然在院子裏熬了藥,讓濃濃藥味順著風傳遍滿府,但陳尚書本人卻是一點藥都沒喝的,他在裝病,為什麽要裝病呢?是什麽能讓一個尚書使出裝病這樣的手段,只有朝堂上的事了,再結合其他幾位府上的大人消息,便能得知太後已經過世,可皇帝害怕她的過世會影響自己的舅舅們,壓著消息不發。”

“若是朝中有人知道了這回事,定然會彈劾太後娘家,之前皇上能保住國舅,也只是因為太後在背後,太後一倒,一向只靠太後的皇上能頂得住壓力嗎?但他又不想低頭,雙方難免要一場惡戰,陳尚書消息靈敏,在朝中向來是明哲保身不站隊,這次是在裝病避難。”

看向已然聽的眉頭蹙起的席玉真,段青恩又道:“朝中大事足以撼動人心,但卻無人會注意到府中下人是否有異常,這就好比如今你我在談著國事,腳底下有螻蟻爬過,你會擔心螻蟻將這件事散播出去嗎?”

席玉真低頭,看向腳邊爬過的螞蟻,它們成群結隊,正在有條不紊的排成隊圍著一只青蟲屍體,若不是段青恩提起,她都不會注意自己腳下有螞蟻。

養在閨閣中,就算是天性聰慧,席玉真也只是一個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姑娘,段青恩說的這些,對她來說太遙遠,也太讓人害怕了。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鼻子酸了,眼中也有些發澀,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幸秘,還是因為今日發生了太多事。

“你就這麽肯定我們會成婚嗎?我弟弟雖然是忠義侯府獨子,但父親還康健,嫡母年紀也不大,還有好多姨娘,遲早會生下兒子,父親一向對我沒什麽感情,嫡母視我如眼中釘,你心有溝壑,手段又好,想必所圖之事甚大,若是娶了我,我給你帶不來助力的,而且可能日後你出息了,侯府那邊還要扒著你,娶我,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席玉真這話說的帶上了點哽咽,她知曉,段青恩一看就是個厲害的,對著她也足夠坦誠,如果她真的嫁給他,日後日子定然是能過的比現在好。

可有些話,總是要說清的,也免了等到不能再有回頭箭時,憑白添了後悔。

“我在你們府上安插了不少人手,自然知道你的境況,我想娶你,並不是因為你的家世,而是為的你這個人。”

段青恩守著規矩,雖說的十分深情,到底沒有拉席玉真的手,只停下腳步來望著她的一雙眼,輕聲道:“你說我心有溝壑,你又何嘗不是?我是有所圖之事,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需要一個與我站在一道的娘子,為我|操持後宅,在我打拼外事時處理內事,你說侯府不會因為你幫我,可你又焉知我想要侯府的助力?”

望著怔怔看向自己的席玉真,他接著道:

“我知曉你是個怎樣的人,你也該知曉我是個怎樣的人,別的我不敢擔保,但我可以說,若是你嫁給我,日後我定然會護著你,絕不讓你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