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舞女的墮落(第4/7頁)

“有啊,同窗關系啊。”

“同窗?我看是同床吧!”

“陳老板!請你放尊重一點!”何姍一下怒了。

“喲喲,看你急的。那你說說,從成大開始你就認識他了。這麽多年,他犯的事你怎麽一件都沒落下呢?你們倆一夥的吧?”

“我只是碰巧在那兒,我又不知道他在幹嗎!除了你女兒結婚那次,我畢業後就再也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了!況且誰說我見過你們每個人?蘇茜我就沒見過啊!”何姍反擊道。

蘇茜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這點我敢肯定,我從未見過何姍。”

何姍悻悻地看了程昊一眼,既像是求助也像是在責備。

程昊於是說:“何姍不是那種人。他們要是一夥的話,她怎麽也會受到邀請呢?老哥,費可才是我們今天的目標,不要本末倒置了!”

眼見大家一邊倒地站在何姍那邊,陳樹發也不好再造次。

“行行,你們都有理。但讓我再信她的話,難!張宣,還是你來說吧!”

張宣怔了一下,看著何姍。何姍無言地看著她,目光裏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酒會那一晚,張宣對費可了解得更多了。這個成大法律系的高材生,竟是奧數金牌的保送生,是官二代,還是多個社團協會的高層骨幹。

費可時時表現出來他在成大享有某種不可言說的特權。比如他不住在學生宿舍,而是在教職工宿舍有一個單人間。比如他和校領導關系密切,能請到學工辦的主任來為酒會站台。再比如他還能開著一輛桑塔納在門禁嚴格的校園裏來去自由,而擋風玻璃下除了成大的進出證外,還有一些“有關部門”的進出證。

就在張宣和費可聊天的過程中,有其他幾個協會的會長過來和他打招呼。費可表現得遊刃有余,與他們談笑風生。

連魏安生也來了。

魏安生看到張宣和費可站在一起,那表情可真是豐富多彩。張宣冷冷點了下頭,費可也只是寒暄了幾句就把魏安生打發走了。

“這是你們舞蹈社的會長?”費可問張宣。

“是啊。”

“我看他該下台了吧。”

“欸?為何這麽說?”

“我覺得他眼光有問題,不會挑人。”

原來費可也看了聖誕節那晚的《天鵝湖》,還對她跳的“四小天鵝舞”印象深刻。

“……只是我有點臉盲,沒認出你來。要知道這是雙跳芭蕾的手,我怎敢讓你搬大米啊!”費可說著,很自然地拉起了張宣的手看了看。

張宣臉紅了,強裝鎮定告訴自己這也許只是隨和親切的表現而已。

當然,幾乎所有愛情的萌芽都有著隨和親切的外表。當費可在張宣的選修課和練功房裏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時,她就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他們很快成了戀人。費可是張宣的初戀,她在摸索著如何成為一個稱職的女友,將深情、可愛、賢惠、忍讓等品質,都一股腦地附加到“女友”這個角色上。她開始頻繁去往費可的單身宿舍,為他打掃房間、洗衣服,照料他養的幾只倉鼠,買了情侶錢包送給他,還會在食堂打好飯菜等他回來一起吃。

即使費可用甜言蜜語撬開了她貞潔的封鎖,她也以為那是一種情到深處的表現,以及,是她可以牢牢抓住的承諾的繩索。

沒過多久,在頭腦不發昏的間隙裏,張宣開始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了。

“怎麽很少見你上課呢?法律系不忙嗎?”

“我這一年休學。其實我對讀法律沒什麽興趣,老爺子喜歡罷了。對了,我在外面還有個投資公司,你別和人說啊。”

“你這英語水平,簡直不像讀過高中。”

“那是因為我一直在搞奧數,我們那地方保送生不用考英語的。不過寶貝兒說的對,我是該好好學英語了。你督促我吧!”

“你帶我偶爾也見見你班上的同學吧。”

“我很少和他們一起玩的。一休學他們都比我高了一屆,基本都去忙保研實習了,哪顧得上我。話說回來,怎麽也沒見你帶我見見你的同學啊?是不是不好意思公開啊?”

張宣的每一個疑問,都被費可三言兩語就化解了。成大裏臥虎藏龍,她已經在大一時就見識過了。想想自己的男友也是其中一員,她莫名驕傲了起來,也為自己的見識短淺而羞愧,便不再追問了。

更不用說,當她將成為舞蹈社年度大戲《卡門》的女主角的消息告訴費可時,他的那句回應讓她愈發確定他是一個多麽可靠的男友。

“寶貝兒,喜歡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嗎?”

“什麽?是你安排的?”

費可微微一笑。

“你做了什麽呀?”張宣問。

“小事一樁,不值一提。寶貝兒高興就好。”

“不嘛,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