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畝產千斤的秘密(五(第2/4頁)

對農事如此不屑、對家人勞累不管不顧的人,即使當上了官,也絕對不會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讀書對他而言不是明理,只是往上爬的工具而已。

他對房玄齡和魏征說:“我大唐取士,決不能讓這樣的人混入其中!”

要想個辦法好好的甄別一下。

而在明朝民間的一農舍中,也正在發生著類似的事情。

一家之主的老農搖著蒲扇,看著自己的兒子: 這仙畫中的書生,不就和你一樣,看不起種田的。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

他的兒子漲紅了臉:“您別亂說,我可不像他,連家中收割播種都不幫忙。”

他家算是有點余錢所以可以送他去私塾念書。但卻也沒錢到可以請短工幫忙,每年收割播種是最忙的時候,他也是要老老實實放下書本去下田幹農活的。

只是,總是有那麽一些些不爽就是。

他潑辣的娘哼了一聲:我看就是讀書讀傻了。看不起種田的,有本事你吃飯的時候別吃啊,餓著!

像她兒子,自從讀了書之後就變得神神叨叨。讓他去廚房幹個活,非得叨叨幾句聖人言,君子遠庖廚”。罵他幾句,他就嘀咕說“聖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每次她都要使出鐵砂掌,這小子才能乖乖的閉嘴。

她家這樣還算是好的,她知道鄰村有一寡婦,自己幹累萬累的將兒子供到考上了童生,也不是什麽富貴家族,那人就能生生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來不知道幫家裏幹農活,就讓他快五十的老娘自己忙活。

上次她見了那老姐姐一回, 嘖嘖, 感覺又老了幾歲, 真是可憐。

她眼一瞪:“仙畫都說了,聖人之言也不都對,你自己給老娘帶點腦子!”

他難道能憑著務農改換門庭,甚至是青史留名不成?

年輕的書生陷入到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仙畫中顯現出這樣的一幕——

扛著鋤頭的老者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屋外的竹籬笆下,一盆盆的菊花已經開了,絢爛多姿,雖然品種普通,但勝在野趣。

老者撫須,拿來筆墨,寫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詩句。

【只有當讀書人在考場或者是官場失利失意之後,他們才會回歸到田園,以隱士的姿態來研究農學。而且他們自己也明白研究農學是會被同階級的其他人看不起的,他們在書裏面也會自嘲。比如唐朝的韓鄂在《四時纂要》“序”中說到“雖慚老農老圃,但冀傳子傳孫。仍希好事英賢,庶幾不罪於此。”,很謙卑。賈思勰寫《齊民要術》的時候也時時流露出這種態度。他在教農民們做一點小本經營的時候,也要先掩飾性的說一番“故商賈之事,闕而不錄”的話,然後再提筆。】②

【這還算好的,甚至有的農書的作者都不願意留下自己的名諱,好像這個事情非常羞恥,做賊心虛一樣。】

天幕上出現一本農書,直接以《鄙書》來命名,作者無名。

北魏的賈思勰在窩棚中長嘆。

這後世女子說中了他的,或者說全天下農學者的尷尬境地。

農者不學,學者不農,的確如此。

他身為太守,卻經常往田裏跑,往鄉下跑,已經遭人詬病很久了,認為他不務正業,不顧士人顏面。甚至還有人在皇帝面前彈劾他。

賈思勰早已有辭官之意。

【可悲又可嘆!】

【可見當時社會的風氣。】

【這就導致了農學家的聲音幾乎完全在朝堂消失!】

贏政皺眉。

在他原本的想法裏,農桑一事雖然重要,但底民們在秦律的管教之下自然會做好。

但看了這幾期仙畫之後,他的想法也跟著有所改變了。

這後世的農學家們,似乎只研耕地增產經驗,不會如農家一般嚷君民同耕收獲均分,大秦的朝堂的確是

有必要引入一些這樣的人。

他又想起後世的漢武帝劉徹。

他有膽子重用商人之子和馬夫,也敢啟用像是趙過這樣籍籍無名的人。

朕身為後世口中的千古一帝,難道這樣的膽量都沒有?

一旦想通了此節,將人才的標準放寬到了數量眾多的庶民之中,贏政只覺得天下英才似乎盡在自己手中了。

他決定把招賢令作為明日朝堂的議題。

李世民則直接對群臣們道:“朕打算在民間尋訪有農學經驗的人,眾卿家覺得如何?”

每次他這樣問的時候,其實心裏已有打算。

魏征最清楚不過。

不過,這個想法的確是好的,所以他並沒有出聲反對。

魏征心中想得更深層次,他想,或許等仙畫全部講完,可以直接從朝廷科舉開始做一些革新。

這才是根本!

他隱有頭緒,但並沒有系統性的想清楚到底要怎麽變,怎麽革,所以暫時也沒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