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請陛下因功賜國姓,不就不算贅婿了(第3/4頁)

然後在武昌安排長江裏的大船,一路護送諸王順流而下至安慶,再轉入濡須水至合肥安置——

從信陽其實也可以往北走淮河,經壽縣由淝水至合肥,路程比走長江還近二百多裏,等於是省掉了翻越兩次桐柏山、英霍山的路程。

但明朝禁止藩王無故入三都,壽縣在鳳陽府,屬於中都地界,沒有朝廷明旨的情況下,還是繞開鳳陽,不容易授人把柄。相比之下在長江上多坐幾百裏船倒是不算什麽了。

至於沈樹人自己,他是不會去合肥的,所以親自護送只到武昌為止。

抵達武昌後,他可能會稍微抽出幾天時間,打理一下湖廣內政,驗收視察一下這大半年來,後方的各種民政、財政建設情況,以及軍工和軍備。

料理這些事情的同時,順便還能在武昌等待朝廷的旨意,一旦崇禎下令讓他救援四川,或者有別的要求,他也可以立刻響應。

甚至主力部隊可以提前離開武昌西進部署,所需的軍糧也可以提前先往夷陵一帶集結。

……

話分兩頭。

沈樹人忙活後續行程安排的同時,當晚晚膳時分,臨時的潞王府內,朱常淓和朱毓嬋又其樂融融,團坐一席,共進晚膳。

與中午不同的是,晚上這頓的席面上,還多了幾個其他女眷,有朱常淓的側妃、朱毓嬋的生母孫氏,還有其他幾個被朱常淓寵幸過,但沒有側妃名分的侍妾。

朱常淓的正妃吳氏沒有留下成年子女,早年只是生了一個早產夭折的孩子,後來就郁郁寡歡,第二次再懷時難產死了。

孫氏原本也地位不高,是因為給朱常淓生下了唯一存活的女兒,才母以女貴,擡升了地位。

其他幾個侍妾都無後,朱常淓自然也懶得擡。吃飯的時候,那些沒有妃號的侍妾,都只能先站著伺候,幫忙布菜打理,打理得差不多了,朱常淓或者孫氏讓她們坐,她們才能坐下吃。

如今朱常淓已經三十四五歲,欲望比二十來歲時稍有減退,又禮佛日勤,自然侍妾們恃寵而驕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

晚膳的菜並不比午膳好多少,朱常淓自己還是如中午一般,只吃素。旁邊幾個年輕侍妾倒也饞肉,但是王爺只吃素,她們為了邀寵也只能忍著,盡量假裝自己的生活習慣愛好跟王爺一樣。

孫氏看了這一切,也嘆了口氣,她也不是富貴出身,並沒有太多嫉妒,便勸道:“王爺,這些日子顛沛流離,也是辛苦了,正該多補補,就算禮佛,吃幾塊肉也好,酒肉穿腸過,佛祖留心中麽。”

朱常淓有些厭惡:“說什麽呢!孤不過是旅途顛簸,水土不服,吃不下肉。”

孫氏被搶白,不知如何說好,也只能閉口不言。

但朱毓嬋卻比母親更了解父親,主要她一個少女,平時在府中偷偷摸摸躲躲藏藏,也沒人管她,她總是能偷聽到父母更多私房話語。

於是朱毓嬋開口勸道:“父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其實沒什麽好擔心的,這次沈撫台、黃總兵救我們突圍,本來就是順手為之,又不是為了我們才打的仗。

下午我問過沈大哥了,讓他講了不少陳縣大戰的故事,他確實是為了河南百姓少受苦,盡快把闖賊打跑,才這麽設計的。並沒有為了救我們而多死人。”

這句話,才算是擊中了朱常淓最近幾天的心病,他臉色也不白了,嘴唇也不哆嗦念叨了,只是詫異地看著女兒:

“你一個小姑娘家,怎麽還知道這些?你問沈撫台就答了?你能聽懂?不會是蒙孤的吧。”

朱毓嬋便洋洋得意地把下午問來的東西現學現賣了一下,演技比沈樹人自己還誇張幾分,很快把眾人逗笑了,但也沒人覺得不妥。

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說話稍微逗一點誇張一點,大家只會覺得是童趣跳脫。

朱常淓老臉一紅,還盤問她如何知道自己心病,朱毓嬋便把自己偷聽父王念佛的事兒說了,朱常淓這才釋然。

不過,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父女之間的交談,本是為了給朱常淓去心病,讓他知道救他們並沒有多死多少官兵。

但旁邊的孫氏等人,聽到的側重點就不是那些無聊的軍務了,孫氏幾乎是一聽女兒提到“沈大哥”這三個字時,耳朵就豎了起來。

等丈夫和女兒說完正事後,孫氏一整晚都收不住八卦之心。晚膳吃完撤下後,她就把丈夫拉到一邊,反復問起白天的外事,尤其是女兒怎麽就見到了外面的男人。

朱常淓被妃子纏不過,也只好把前因後果說了。

孫氏本是眼高於頂的人,總覺得自己生出了王爺的女兒,那將來得嫁給多麽頂級的名門才俊才劃算。

但聽丈夫說明白沈樹人的才幹官位功勞後,還說了沈樹人未婚,她立刻對男方的硬件條件完全不再質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