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再遇(第2/4頁)

阮芋立即擋住眼睛:“虐狗了虐狗了,吳勞動你怎麽還和以前一樣傻缺,完全沒變化嘛。”

三個人一起逛校園。來B大參觀,阮芋的心情本來是很惆悵的,然而有吳勞動這個樂子人在身邊,動不動還要被塞一嘴狗糧,再惆悵的心情也被鬧得瘋瘋癲癲的,阮芋算是明白許帆這幾年為什麽話麗嘉變多了,也愛和她打電話聊天了,看到閨蜜過得越來越開心,阮芋心裏倍感溫暖,莫名也有些說不清的酸脹。

即將離開B大趕往聚會地點,勞動接到一通電話。他奇奇怪怪地看了阮芋一眼,走遠去接,沒一會兒就走回來。

“這是可以說的嗎?”他湊近許帆耳邊,“樾哥的電話,說是實驗室項目臨時出了點問題,今晚聚會他不來了。”

許帆轉向阮芋:“蕭樾今晚不來了。”

“哦。”阮芋表情平靜,聳聳肩說,“讀博真是身不由己呀,國慶今晚會來嗎?他是不是過段時間又要出國了?”

就這麽自然而然地把話題扯開。

阮芋心裏好像松了一口氣,又好像被迫注入了更濃稠的液體,每走一步胸腔都要震晃一下,她感覺頭重腳輕,不知道蕭樾是不是聽說她也會來,所以臨時編了個理由避開這次會面。

晚間,大學城某商業街。

這家酒吧餐廳沒有包廂,不過每張桌子之間間隔很大,環境也幹凈清雅,並不烏煙瘴氣,頭頂上十幾盞鐳射彩燈投下綠藍紫變幻的冷光,有種特立獨行、大俗大雅的意味。

阮芋他們來的早,後面到的人,有認識阮芋的,每個見到她都要誇張地驚叫幾聲。

其中最誇張的莫過於國慶同學。

國慶和阮芋一樣,都是稀客。他剛到的時候被一群同學圍住,七嘴八舌地奉承了一陣,說什麽“聯合國官員大駕光臨”、“外交官明年又要駐派到哪裏去”雲雲,國慶被他們堵著,沒有第一時間看到阮芋。

隨後落座,他瞅了眼身旁隔著兩個位置坐著的大美女,瓜子臉大波浪,淺紫色法式方領連衣裙裹著姣好身材,皮膚白得在黑暗的酒吧裏都能反光,國慶下意識想媽的哪個魂淡找了北影的女朋友帶來顯擺了嗎,下一秒他表情突變,身旁的勞動明明幾個小時前已經嚎叫過了,這一秒也跟著他的好兄弟異常默契地再次鬼哭狼嚎起來:

“啊啊啊啊芋姐,這他媽竟然是我的芋姐嗎!!!”

身邊一群兄弟勸他注意維持外交官形象,別給祖國抹黑,國慶像沒聽見似的,和勞動兩個人兀自鬼叫了一分鐘都不夠。

國慶和勞動當年自認為和阮芋關系很親近了,可她一走就宛如人間蒸發,徹徹底底斷了聯系,他倆心裏多少有些怨怪,後來發現阮芋竟然和蕭樾也沒有聯系,他們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

阮芋聽到熟悉的破鑼嗓又在耳邊嗷嗷叫喚起來,歡聲混雜笑語,五年多的光陰好像一瞬間倒退回起點,她又回到一中教學樓CBD中心街上,身旁青澀的少年少女來來往往,雪白的校服反射陽光,真真拉著她和許帆聊隔壁班誰誰誰的八卦,她們在前往水房的路上迎面撞見三個身量高挑的少年,其中兩個人非常熱情地和她們打招呼,恨不能當場喊個秦腔,個子最高的那個手插在口袋裏嫌棄地睨著他的兩個傻缺舍友,目光落到阮芋臉上時,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動了動眼皮就算打過招呼。

……

不知誰的啤酒罐不小心倒到桌上,哐嘰一聲,將阮芋的思緒從陳年的回憶中無情拔|出。

陽光消失了,雪白的校服消失了,教學樓走廊消失了,少年少女長成獨當一面的大人,曾經最耀眼的那個少年,也徹底消失在她生命裏。

勞動和國慶看著大大咧咧,實際都很有心眼,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大家坐在一塊聊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愣是沒有提到一次唯一不在場的那個好兄弟。

但是在場的總有幾個不了解情況的,況且阮芋消失了這麽多年,就算有些人曾經了解情況,現在可能早就忘了。

一個人只要足夠牛逼,就算他不在場,場上也處處是他的身影。

阮芋聽到有兩三個男生在聊蕭樾投資過的創業公司。蕭樾很有錢,阮芋高中的時候就知道,不過幾年過去他的有錢程度似乎翻了好幾番,這些錢大部分都不是他一個學生能掙來的,據說蕭樾高中畢業後幾乎不再回寧城的家了,和父母的關系也越來越生疏。他父母都是鼎鼎有名的企業家,尤其是他母親,做連鎖商超生意,手握巨大的現金流,這幾年分店開遍海內外,公司市值水漲船高。不知道他父母出於什麽心理,有傳言說是因為愧疚,自從蕭樾成年,他們就把手頭上的資產大筆大筆轉給他這個唯一的孩子,具體有多少錢沒有人知道,蕭樾平常也沒有任何奢侈的愛好,就像普通學生一樣學習搞科研,直到他升大三那年,有個比他大兩級、同專業關系不錯的學長畢業後要創業,當時創業環境不好,到處找風投找不到,蕭樾應該是參與了那個創業項目的初期規劃,但他學業未盡,不能出太多時間精力,於是他出了一大筆錢,七位數,反正放在銀行卡裏也是發黴,幹脆拿出來投資他認為有前景的項目,這個創業公司就靠著這筆錢漸漸盤活,加上創始人非凡的頭腦,兩年過去,如今已經壯大成業內獨角獸。這兩個同學談論,只等財務周期足夠,再過兩年,這家獨角獸公司肯定要上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