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4頁)

朱昀曦嗤笑:“你也有粗心的時候。”,伸手遞上暖爐,“拿去烤烤手。”

有些恩寵接了就是不懂事,柳竹秋忙婉拒:“臣女不冷,殿下自己烤吧,要是害您凍著,臣女的罪過就大了。”

“叫你拿著,哪兒那麽多廢話。”

“……謝殿下隆恩。”

柳竹秋接過暖爐,覺得這寵臣之路未免太順當了,擔心福兮禍所依,太子是不是想指派什麽玩命的任務給她,所以才事先給點小恩惠。

朱昀曦看不破她滿肚子的彎彎繞繞,此番只是心血來潮想見她,現在對著她又臨時湧出些異樣的思潮,問:“你今年二十一了?”

“是。”

“年紀這麽大還嫁不出去,你家裏人就不操心?”

“嘿嘿,父母是很著急,可姻緣天注定,人力終難為啊。”

“也是,你家門第不低,你父兄都是官身,若將女兒下嫁平民就太丟分了。怪只怪你不爭氣,自毀名節,哪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敢要你這樣的媳婦。”

“殿下教訓的是,臣女惡習難改,如今悔之已晚了。”

柳竹秋那刀槍不入的厚臉皮漸漸逼出朱昀曦的焦躁,急著教訓她但又不願傷害她,鬼使神差命她坐到近處,再猝然抓住她的手。

柳竹秋陡然一怔,以眼神表達困惑,因他過分正經的注視無所適從

“上次聽你說了李泌和唐肅宗的事,孤王特意去看了《鄴侯外傳》,上面寫唐肅宗後來主動登上李泌的床,讓他枕了自己的膝蓋。”

“……那是肅宗想讓李泌為他貢獻更多良策,事先頒賜的恩賞。”

柳竹秋留神太子要算舊賬,朱昀曦先用行動予以解答,用力拉她入懷,捉住她的後腦勺,一氣呵成吻住她的嘴。

四唇貼在一處,她的腦子炸成碎片,雙目圓瞪,接收著他眼中深邃的眸光。周遭回歸到初辟鴻蒙的時節,萬千可能在混沌中躁動。

朱昀曦很快松開她,將她的呆愕當做戰利品收割。

“幹嘛這麽驚訝,孤王知道你一直想要這種獎勵,為了讓你今後用心辦事,提前賞給你的。”

一只歡快的錦鯉自柳竹秋凝結的心湖中高高躍出,將信將疑問:“殿下真的只是單純在獎勵臣女?”

朱昀曦哼出不屑:“難道你還想奢求更多?你配嗎?”

能一親芳澤還不用承擔後果,這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好事?

突如一陣春風過,千樹萬樹桃花開,柳竹秋就在這灼灼其華的春光裏興奮地蕩起秋千,綻放出得意忘形歡笑。

“謝殿下隆恩。”

朱昀曦剛覺不妙,已被她雙手圈定脖子。女人直起腰身,反客為主地用力親他的嘴,不帶羞怯地吮吸、舔舐……

同樣的事她在幻想中幹得得心應手,實踐時依然生疏。但懷中人的體溫、膚觸、氣息、香味足夠令體驗圓滿,只在詩歌裏存在的銷魂感受如同春日繁花開遍心田。

對嘛,絕色當前還講什麽繁文縟節,就該抓緊受用,不然過了這個村哪兒去找這麽豪華還免費的店?

朱昀曦十三歲時已臨幸過宮女,如今跟前除太子妃,還有四位選侍①,怕被大臣們說他荒淫,才不敢擴充編制。他對風月一事司空見慣,但從未有過這樣狂浪的體驗。

之前那些女子宛如嬌羞蓓蕾,柔順等待他的采摘。此刻他卻覺得自己是一盤珍饈,正被一頭貪婪的饕餮肆無忌憚享用,而且,這饕餮還像剛出來覓食的,技巧爛到家了。

他無措地抓住柳竹秋的肩膀用力拉開距離,只見她的臉被情,欲熏紅,釋放出妖艷色澤,猖狂地對他的身心施以蠱惑。

朱昀曦提醒自己不能中蠱,可從頭到腳都在發燙,氣憤指責這惑主的妖女:“大膽柳竹秋,你竟敢褻瀆孤王!”

柳竹秋像初出茅廬的黃鼠狼,還沒從偷到第一只雞的喜悅中清醒,略帶懵然地辯解:“臣女……只是在領賞啊。”

話未說完,下巴已落入他的虎口間。

朱昀曦捏著她的臉,目光被那雙肆意親吻過他的嘴唇粘牢,無名火熊熊燃出心竅。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說,以前到底親過多少男人?”

柳竹秋吃痛,心想辯解無用,幹脆說反話:“……很多。”

朱昀曦受不了與一些亂七八糟的男人享受同等待遇,逼問:“都是些什麽人?”

“衛玠、張緒、高長恭、王維、李白、蘇舜欽。”

朱昀曦認真一想才發現以上都是古代的美男才子,罵她耍人。

柳竹秋真誠地看著他:“臣女怎敢欺君,真真都是在夢裏親過的。”

二十出頭的人了,誰還沒做過幾場春夢,只是女人通常不敢承認。

朱昀曦又氣又笑:“你連古人都猥褻,太淫、亂了!”

“古今的文人墨客都喜吟誦前代美人,中間辭藻香艷的想必都與臣女有過類似經歷,可從不見有人視其為淫,亂,殿下為何單揪住臣女一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