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4頁)

送她最好的。

原來是這樣,殊麗彎彎唇,從袖管裏取出一支木簪,拿給元佑看,“你上回送我的,木質的,做花枝剛剛好。”

多傻的姑娘,將不值一文的木簪子當成寶,說不出心裏的滋味,元佑頗為煩躁地將她抱坐在腿上,依了她的意思,將紅花粘在木簪上,然後插在她耳邊。

雖是廉價的簪子,可佩戴的女子太過嬌美,竟將那支價值千金的玉簪比了下去。

元佑攬著她的後腰,靜靜看著眼前的美人,忽然慶幸她進宮時年紀小,否則非讓先帝瞧上收入後宮。

“殊麗。”

他念著她的,鳳眸一寸寸癡狂,張開嘴咬住還沾在她嘴角的花瓣,卷入自己口中。

殊麗激靈一下,還未反應過來,視野天旋地轉,被抵在了床沿。

元佑解了她的盤扣,盯著她藏起的那顆小痣,意味明顯。

天色漸暗,屋裏未燃燈,殊麗緊張地難以呼吸,“不可......”

馬上就要回宮了,身上不能留有齒痕。然而肩頭的齒痕還未消退,她怕天子發現端倪,如今也只有用水粉遮蓋了。

可小痣不同,輕薄的水粉難以遮蓋掉全貌。

許是要回宮了,元佑也沒了之前的恣睢,既然她不讓,他就沒有勉強,只是輕笑一聲,替她系好扣子,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忽然又在她肩頭咬了一口。

殊麗悶哼一聲,揚起細長的脖子,有點哀怨地看向他。

元佑將人扶坐起來,又拿起床上的玉簪,斜插在自己未亂的發髻上,“出發去榆林當日,你咬過我一口,我這人不吃虧,雙倍還給你了。”

殊麗斜睨他沒有一點兒痕跡的手背,有點生氣,“你不也咬我了。”

“那會兒跟你不熟,沒下狠勁兒。”

殊麗扭腰背對他,開始收拾散落在包袱外的衣裙,覺得他越來越肆意而為了,可私心還是想要同他再相處會兒。

一會兒,就一會兒,再長那麽一會兒......

京城,尚衣局。

得知姑姑要回宮了,木桃已經興奮了好幾日,這兩個月,她日思夜想,天天盼著姑姑回來,給她講路上的經歷,可又覺得姑姑本該屬於宮外,想讓姑姑在外面逍遙快活得久一點。

矛盾的心理折磨著她,她坐在秋千上來回地搖晃,突然聽得一聲咳嗽。

煜、煜王殿下,他怎麽來了?

木桃立馬從秋千上蹦下來,生怕惹他不快,可腳跟沒有紮穩,笨拙地向前踉蹌,不知怎地就撲向了一身道袍的小郎君。

可惜,煜王也不是憐香惜玉的人,見她撲過來,側身一躲,眼看著她摔在地上。

呆頭鳥。

木桃毫不矯情,爬起來拍了拍發疼的膝蓋,強顏歡笑地問:“殿下怎麽過來了?”

看她臉上臟兮兮的,煜王示意她先清洗一下自己。

木桃用手背擦了把臉,立正站好,一副等著被差遣的模樣,“有事您說。”

“上次的事,”煜王不自然地別過頭,盯著天邊的月,喃喃道,“貧道還會想辦法。”

說完,他匆忙離去,帶著別扭和窘迫。

木桃呆愣片刻,才恍然他在說些什麽,是保她提前出宮的事吧......其實,他若不提,她都快忘到後腦勺了,不過,他也算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目送煜王離開,她又坐回秋千,哼起小曲,優哉遊哉地仿若置身在山水田園,沒有一點兒在宮裏的危機感。

煜王躲在角落裏瞧了一會兒,覺得這丫頭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呆鳥,不值得他再去觸犯龍顏,可答應過殊麗的事,他不想食言。

還是沒心沒肺的人快樂,煜王搖搖頭,沒入朦朧夜色中。

如今,景仁宮那邊亂作一團,內廷各處都在小聲討論,只有這只呆頭鳥毫不在意,果然如殊麗所言,她不適合呆在宮裏。

景仁宮。

前半晌還能看戲聽曲,後半晌就被刑部禁足,周太妃做夢也沒想到,天子會這般待她。

“哀家做了什麽,需要刑部和兵部出人看守?”她坐在軟塌上,拿出了太妃的威嚴,絲毫不懼坐在對面的刑部尚書和元栩。

刑部尚書賠笑:“晌午接到陛下口諭,下官也是奉旨辦事,還望太妃娘娘見諒。”

“如此說來,尚書大人也不知哀家犯了什麽事?”

刑部尚書也不隱瞞,“還要等陛下的進一步指示。”

周太妃看向一旁安靜飲茶的元栩,當初她並不看好這麽一個沒有殺傷力的溫雅之人,可如今倒教她刮目相看,元栩在仕途上的成長,還是極其顯著的。

“元侍郎與陛下同進同出,形影不離,總該知道些什麽吧。”

元栩放下茶盞,溫和道:“下官也是奉命前來,還望太妃娘娘稍安勿躁。”

說得輕巧,遇見這麽棘手的事,誰能稍安勿躁?

“哀家要見太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