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3/5頁)

殊麗撩開簾子向外望,被雜耍攤的吹火人吸引,很是驚奇地回過頭,“陛下快看。”

只見人群之中,吹火人手裏拿著火把,用力一吹,撩起高高的火焰,甚是驚險,引得喝彩。

陳述白瞥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轉著玉骨折扇,“一種雜技,訣竅在於嘴裏的松香粉包。並不難,你也可以。”

殊麗聽他解釋完,眼眸雪亮,“那奴婢改日試試。”

陳述白睨著她身上的鵝黃衣裙和發鬢上的飄帶,閑閑地道:“學會了,你就穿著這身衣裳去街上雜耍,保管賺足視線。”

那也不失為一種生計,指不定以後派的上用場,殊麗頗為虛心,“還請陛下賜教。”

陳述白懶得搭理如同小金雀一樣的姑娘,目光慢慢移到她的腰線上,不同於宮裏的齊胸宮裙,這種中腰長裙最能凸顯腰身,她跪在木椅上傾身向外瞧時,腰肢被勒得纖細有致,仿佛化作極其殺傷力的武器,給予人致命一擊。

美人腰,斷魂刀。

躁煩感竄至胸膛,陳述白摩了摩手指,看向窗外。

穿過繁鬧街市,馬車在宋老太師的府前停下,殊麗隨陳述白一道入內,被宋家夫妻迎入客堂。

宋夫人是陳述白的師母,曾是女將出身,為人豪爽,與陳述白打了照面後,就握住殊麗的手往外走,“府中都是大小夥子,好不容易來個姑娘,不太方便,走,咱們去看我種的花。”

宋府種了不少一串紅和雞冠花,正是旺盛生長的時節,紅艷艷一片,雖不名貴,卻給人一種家的溫馨。

殊麗很喜歡這裏,“夫人侍弄這些,也費了不少精力吧。”

“不費力,好養活,你若喜歡,挖走種在盆裏帶回宮。”宋夫人揪下一個串紅,讓殊麗吸一口裏面的汁水。

殊麗照做,感覺甜甜的。

這時,宋老太師陪著陳述白過來逛園子,一見自家夫人又讓人品嘗串紅,咳了咳道:“不幹凈,鬧肚子就不好了!”

宋夫人嗔他一眼,“一朵沒事啊!”

宋老太師拗不過她,朝陳述白攤攤手,“老頑固一個,說幾次都不聽,有什麽法子!”

陳述白淡笑,看向蹲在紅花紫冠旁的殊麗,眉眼帶了一點柔和。

過了一會兒,陳述白問宋老太師要了松香、木條和白麻紙等原料,研磨後朝殊麗揚揚下巴,“過來教你絕活。”

宋家夫妻覺得新鮮,天子時常過來探望他們,順便散心,卻從未帶過女子,更沒有對哪個女子言傳身教過,兩人對視一眼,宋夫人拍腦門道:“我去取酒。”

夫人一溜煙跑開,宋老太師覺得自己成了紅火紅火的大燈籠,也跟著快步走過去,“慢點,等等為夫。”

庭院只剩下禦前侍衛和護院,眾人低著頭不敢窺視天子的所作所為。

陳述白過濾好粉末,包入白麻紙中,對殊麗道:“張嘴。”

殊麗有點發懵,她只是戲言一句,沒想到天子當了真,“陛......”

沒等她拒絕,陳述白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別躲。”

那東西會不會很苦啊,殊麗不願,緊緊咬住牙關,可憐巴巴地搖頭,像只幹架幹輸了的貓。

陳述白嗤笑,眼尾下彎,將手裏的東西放在石桌上,“你這算不算欺君?”

殊麗快被逗哭了,這能算欺君?

好像......也算,畢竟君無戲言。

“奴婢錯了......”她哽了一聲,軟糯糯的甚是好聽。

陳述白還真就吃了她這套,沒在為難,負手走進客堂。

回程時,殊麗因被宋夫人灌了點酒,有些頭暈,靠在車壁上盯著小塌上的男人,希望他趕快閉眼,自己也能假寐一會兒。

如了她的願,陳述白單手撐頭,發出了均勻綿長的呼吸。

殊麗輕喚了聲,見他沒反應,頭一歪睡了過去。不比陳述白整日顧慮被刺殺,睡眠受到了嚴重影響,殊麗屬於沾枕頭就能睡著的人,即便頭靠著硬硬的車板。

一盞茶的工夫,陳述白睜開眼,鳳眸炯亮,哪裏有困意。他坐起身,看向快要仰出車窗的女子,慢慢起身靠了過去。

木椅不短,容下兩個人錯錯有余,陳述白支肘杵在窗框上,盯著殊麗沉睡的容顏,喉嚨不經意地滾動。

薄如蟬翼的唇慢慢逼近女子的耳朵,等確認她睡熟,才又拉近,貼上了她的側臉,不似囫圇吞棗,輕柔如點水地親撫起來,從額角到雪腮,大手也跟著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進懷裏。

入懷的一瞬,他明顯感覺殊麗醒了過來。

沒理會她的緊張和僵硬,唇角發出一聲笑,挨上了她的側頸。

殊麗微睜開眼,望著被燈火打亮的車頂,不敢動彈,更不敢拒絕,不久前的記憶翻湧而來,叫她更為迷惑,迷惑天子對她的感情。

難不成真的喜歡她?

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