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3/5頁)

一般情況下,謝酩是不會太好奇這種事的。

但楚照流的反應實在反常。

結合離開地宮時楚照流那副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模樣……

謝酩眯了眯眼:“我?”

……

這敏銳得堪稱可怕的洞察力。

楚照流眼皮一跳,鎮定地搖搖扇子:“與你無關,別多想,就是一個朋友的事罷了。”

謝酩:“哦?我可以聽聽嗎。”

楚照流扇扇子的頻率突增,微笑:“那不成,是私事。”

“顧君衣聽得,我聽不得?”謝酩不鹹不淡道,“照照,你是不是有點厚此薄彼。”

楚照流目瞪口呆,啞口無言,被謝酩淺淡清透的眼眸凝視著,甚至生出了幾絲淡淡的內疚。

他內疚什麽啊!

明明被輕薄的是他啊!

顧君衣站在窗邊,假裝盯著外面,實則豎著耳朵偷聽,聽到這裏,恨鐵不成鋼地瞄了眼楚照流。

小師弟,你的伶牙俐齒呢?

你這樣,是會被謝酩吃得死死的啊!

他正準備加入戰局,幫楚照流說道說道,神色忽然一凝:“人回來了。”

三人靜坐在黑暗中,聽到腳步聲輕輕地靠近。

單海宏卻沒有立刻進門,反而先檢查了下門窗上的黑線。

楚照流比劃了個手勢,示意其他倆人:準備動手。

下一刻,單海宏就走到了這邊的窗邊,察覺到黑線已斷,略微一頓,竟然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跑!

然而在三人手中自然是跑不掉的。

他甚至還沒看清是誰,就被謝酩抓回了房中,顧君衣正拔開了塞子,伸手一捏他的下頜,直接將玉瓶塞進他嘴裏,盡數灌了進去。

苦澀的藥液入肚,單海宏的扭動就靜止了。

楚照流看沒自己什麽事,順手又加了一層隔音結界,翹著條腿坐在椅子上,搖著扇子饒有興致地觀察。

單海宏的神色很快從驚慌到茫然再到木訥,果然一盞茶時間都沒用上,藥就起了效果。

楚照流拜服。

這藥就算損害不大,他也不想用到謝酩身上。

主要是不能接受謝酩那張仙裏仙氣的臉上,出現這麽傻愣愣的表情。

他朝顧君衣拱了拱手:“不愧是嫂子啊。”

陸汀雪也從顧君衣識海裏走出來,驕傲地背負雙手,平淡地點了點頭:“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單海宏木呆呆地站著,失去了神智。

時間也不早了,藥效也有限,楚照流想盡快問完話,回去讓謝酩睡一覺,單刀直入道:“單門主,對於仙門之匙,你是如何了解的,又了解多少?說說。”

聽到“仙門之匙”幾個字,單海宏還是有反應的,神色掙紮了一下,才慢慢開了口:“我都是聽那位前輩說的。”

楚照流心底瞬間有了預感,臉上一厲:“那位前輩?”

“一位從不露面的,穿著黑袍的前輩。”單海宏呆呆地說,“三百年前,我在極北之地遭雪崩遇險,那位前輩救下我,之後再未見面,直至前段時間,他出現在我面前,問我想不想飛升。”

果然是墮仙!

謝酩的聲音冷了幾個度:“他怎麽說的?”

“前輩說,收集了五把仙門之匙,才能重啟仙門,只要穿過仙門,就能得道飛升,獲取仙位,永生不滅!”

單海宏臉上露出一絲狂熱的向往之色,原本木木的聲音也激昂起來:“我天賦不高,靠自己修行,一輩子也無緣飛升,再過千年,就會身死道消,既然終有一死,這些年的努力修行不就是白白浪費!但只要有仙門鑰匙……只要有仙門鑰匙……”

難怪早上在大堂裏單海宏會穩不住心神,留下來詢問。

若不是他沉不住氣,也不會被楚照流幾人注意到,大半夜來打探。

不知道這是冥冥中的天意巧合,還是依舊在墮仙的算計之中。

經過這麽多次,楚照流已經非常明白,墮仙將天下眾生看作了他的棋盤,所有人都是棋子。

他很享受這種在棋局上算無遺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快感。

顧君衣抱著手,沒骨頭似的靠在墻上,嗤了聲:“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那位前輩手上有仙門之匙。”單海宏臉上的狂熱愈烈,“仙門之匙上縈繞著玄奧的仙氣,必然是真的!”

這狂熱得都近乎扭曲了,楚照流皺皺眉:“他讓你做什麽?”

謝酩同時出聲:“你方才出去幹什麽?”

兩個問題同時跳出來,單海宏卡了一會兒,才又出了聲:“我去見那位前輩了。”

楚照流瞳孔一縮,騰地站起來:“他在哪裏!”

單海宏沒有回復。

謝酩腰背筆挺如竹,靜立在楚照流身側,輕輕按著他的肩,將他壓了回去:“墮仙既然如此謹慎,此時不可能現真身,應當是分身投影。”

至於行跡,墮仙怎麽可能暴露給單海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