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5頁)

他不答反問:“要出去?”

謝酩不放開,楚照流幹脆就自自在在地坐著了,哼了聲,不搭理他。

謝酩輕輕摩挲了下他的腳踝。

細瘦精巧,單手就能握住,那片肌膚光滑細膩,如玉一般。

“去做什麽?”

楚照流被摸得半身不遂,又想踹人了:“幹壞事。”

謝酩沉吟一下:“帶我一個。”

“憑什麽?”

謝酩慢慢道:“既然是在我的地盤上幹壞事,我路熟。”

楚照流:“……”

等摸到眾世家門派的客居之外時,顧君衣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見到跟在楚照流身後的謝酩,也不意外。

下午聽了小師弟蒙蒙地“我有一個朋友”的故事,他此時看謝酩極度不爽,丟了幾個眼刀。

楚照流思及顧君衣那句“你們倆就是清早晌午傍晚深夜待在一起”,輕咳一聲,強行解釋:“他熟路,不然我不帶他玩的。”

謝酩:“嗯。”

顧君衣拖長了聲調:“哦——”

賤嗖嗖的。

楚照流很想把顧君衣綁過來打一頓。

“離海來了這麽多人,直接把人擄走問話,萬一暴露就不好看了。”楚照流面無表情地展開扇子,“無冤無仇的,對著一門之主用搜魂也不妥,怎麽讓他吐露實情?”

早上眾人散去時,東臨門的門主單海宏特地留下來打探了兩句,顯然對仙門之匙有所了解。

若是直接去問,太過被動,傳聞裏事關飛升的仙器,單海宏對親朋好友恐怕也不可能全盤托出,怎麽可能對他們吐露真言。

而且也會勾得單海宏對他們是否持有仙門鑰匙而產生懷疑。

還是得用點別的手段。

顧君衣從容地從懷裏掏出個玉瓶:“用這個。”

楚照流:“這是什麽?”

“白日裏阿雪說的藥,我方才去找燕逐塵煉的。”顧君衣拋了拋玉瓶,“既然你……的朋友舍不得給同門用這藥,用在別人身上正好。燕逐塵將裏面的幾味猛藥都換成藥性平和的了,不會有損傷。”

陸汀雪在顧君衣識海內矜持點頭。

他的藥還是派上了用場。

謝酩眼底露出幾分疑惑。

什麽朋友和同門?

還舍不得用藥?

顧君衣有心捉弄楚照流,笑容愈發賤嗖嗖:“怎麽,謝宗主,小師弟沒和你說?就是他有個朋友遇到點事……”

楚照流注視著他,微微笑著,左手搭到假山上,攥住了一塊奇石。

下一刻,奇石無聲湮滅成灰,紛紛揚揚散落在地。

顧君衣本來也沒打算說出來讓謝酩得意,見好就收閉嘴。

謝酩挑了挑眉,視線又重新回到楚照流身上。

楚照流被盯得頭皮發麻,生怕顧君衣再多講兩句就被謝酩察覺,立刻道:“既然如此,那進去吧!”

他咬重了音,暗含警告:“正事要緊,少說閑話。”

前來參加問劍大會的世家門派太多,流明宗將人都安排在附近的幾座峰頭上,所有院落都長得一模一樣,楚照流轉悠遍了流明宗也沒往這邊來過,非常陌生。

熟路的謝宗主帶著兩個預備幹壞事的人,駕輕就熟找到了東臨門的休憩之所。

院子裏住滿了東臨門的弟子,也不知道單海宏住哪間。

謝酩指了指一間屋子:“那間。”

楚照流懷疑地扭頭看他:“你怎麽知道?”

“下午讓人來注意過。”

楚照流張了張嘴,意識到謝酩一早就知道他半夜要出來了。

擎等著他上鉤呢。

花樣怎麽這麽多?看不出謝酩居然是這麽詭計多端的男人。

楚照流簡直大開眼界,在心裏嘀咕了聲,帶頭準備從窗戶潛入單海宏的房間。

手還沒碰到窗戶,他的指尖就頓住了。

謝酩也立即伸手,將他的手抓了回來。

楚照流傾下身,靠近了一點,細細一看。

寂靜的黑暗中,單海宏的窗戶上竟然掛著縷難覓的細韌黑線,看這鋒利程度,倘若沒察覺到,直接一頭撞進去,腦袋和身體就再難相遇了。

顧君衣臉色稍變,折身去查看了下其他窗戶和門,發現均有黑線。

這個單海宏,在流明宗的地盤竟然這麽謹慎?謹慎就罷了,還用這種極具殺傷力的東西。

楚照流半眯起眼,手一勾,將謝酩腰間的鳴泓拔出來,直接將絲線割斷,頭也不回地反手將劍插回劍鞘,推開窗戶跳進去。

他倒要看看單海宏在搞什麽鬼。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單海宏不在屋裏。

深更半夜的,人去哪兒了?

走之前還小心翼翼地封鎖了門窗。

謝酩和顧君衣跟進來,見到此景,顧君衣笑了:“沒想到啊,說不準還是條大魚?”

看這樣子不像是跑了,楚照流懶洋洋地往桌邊一坐:“那就等遊魚歸家唄。”

謝酩跟著坐到他對面,嗓音低且沉:“方才你和顧君衣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