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是你的催命符(第3/4頁)

心裏恍然:原來蘇禦史愛的不是錢,而是“蓬門今始為君開”,早說呀,這可比錢容易多了!哎呀,他與豫王一起時,難道是上面那個……不對不對,他這是被壓怕了,壓傷了自尊心,故而想在孌童身上重振雄風呢!

蘇晏看著朱攸苟笑得一臉淫賤,淡淡道:“有就可以,數量不重要。”

朱攸苟還想再揶揄他幾句,卻見他站起身,面無表情地開始撕扯自身的衣物——盡從系帶、盤扣與衣縫處下手,不需要花太大力氣,很快就襟帶淩亂。

撕完了外袍,又開始撕內衫。

朱攸苟震驚道:“你……你做什麽?快住手!”

蘇晏道:“我自撕我的衣服,又不費你的錢,你叫什麽。”

朱攸苟覺得腦袋裏嗡嗡響,還沒理清思緒。眼見對方連內衫都撕開了,開始脫鞋子、扯冠帽,他腦子的筋終於接了起來,拍案而起:“你想誣陷我強奸!好你個蘇十二,這麽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蘇晏一臉奇怪地看他:“王爺瞎說什麽,我沒喊人、沒求救,強什麽奸。”

“那你——”

“我這人有個怪癖,一聽到不堪入耳的話語,就覺得汙濁難忍,連帶這身衣冠也染上了汙濁之氣,恨不得立刻撕爛換掉。”

朱攸苟嘴巴開開合合,最後用看神經病的表情說:“蘇禦史頗有……魏晉之風……這個,劉伶再世……本王這便叫人送更換的新衣進來……”

“不必,我穿不了旁人的衣服。就這樣天為衣、地為裳,任誕通脫有何不可。”

蘇晏低頭看看自己,覺得撕得差不多了,半披半掛、若隱若現,相當有想象空間。於是揮袖子將桌案上的東西掃落一地,如同有人在室內推搡打鬥了一場,便走去開密室的門。

朱攸苟驚怒交加:“你給本王站住!來人——”

蘇晏轉頭問他:“王爺確定要喊人進來?別忘了密室是你吩咐設下的,我是你主動領進來的。”

朱攸苟噎了口氣,厲喝道:“你出去待如何?!”

“不如何,回驛站。”蘇晏攤了攤手,“從這間密室門口,到王府大門,到外頭的街巷,到驛站,也就是一路上引吭狂嘯、悲憤欲絕、拔劍空揮,除此以外只字不言。王爺說下官誣陷,可我一個字都沒說,誣陷你什麽?”

你是沒說,其他人看了心裏怎麽想!傳出去,又會扭曲成什麽樣!

朱攸苟臉上不知該做何表情——

他蘇晏可是正經的儒生!人家儒生什麽樣的?禮義仁智信,一樣都不能看輕,天地君親師,一個都不可不敬。而他呢,啊?披著清流耿介的外衣,賺著不畏強權的名聲,骨子裏竟然是個地痞流氓!我真是瞎了眼,錯看他了,錯看他了!

朱攸苟滿腔悲憤地怒視蘇晏,費力地沖過去阻止他開門:“蘇晏!你太陰險了!太惡毒了!居然用這麽卑鄙下流的手段陷害本王!”

蘇晏雖然不會武功,但身形靈活,躲避一個滿身肥膘、兩百多斤的胖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一面在狹窄的密室內騰挪閃躲,一面用無辜的語調說道:“王爺為何怪罪於下官?清者自清。王爺立身正,還怕閑人亂嚼舌根不成?若實在不放心,等我回了驛站,休整好心情,過幾日若聽人議論此事,我定會向人解釋——並非王爺欺辱下官,而是下官自取其辱。還請王爺放心。”

可求求你吧!你他媽不解釋還好,越抹越黑!到那時我他媽成什麽人了?傳到陜西官場上,說我平涼郡王強奸官員未遂,還被人堅貞不屈地招搖了一路,我這張臉往哪兒放,啊?再給傳到京城,豫王怎麽看我?皇帝又怎麽看我?下旨申飭還是輕的,搞不好要借機發難,削了我的郡王封號,給國庫省俸祿!

朱攸苟此刻殺了蘇晏的心都有!

管他什麽狗屁禦史,先殺了解氣再說,碎屍萬段!拿去喂狗!

“本王與你勢不兩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咆哮著撞向蘇晏。

蘇晏閃身避開,冷笑道:“你也知道人人都愛傳桃色新聞。那麽不妨試試看,是我今日這副情形傳得快,還是你手裏那封信傳得快?一旦背上荒淫無恥、逼奸官員的罵名,誰還會信你手裏的東西是真的,而不是你偽造的?

“你以為那封信是我蘇清河的催命符?錯了,是你朱攸苟的!

“實話告訴你,在你帶我進密室時,我的侍衛就已經把豫王的信使救出來了,到時人證物證俱在,鬧到公堂上,皇爺是信你,還是信我?

“就算豫王是我的……”蘇晏咬牙,“情夫好吧!他知道你今日對我做了這事,哪怕出不了京,也會想方設法neng死你!

“要說下作,一開始就打著下作算盤的人是你才對。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下作到用私信情話來威脅,我也不會想出這以毒攻毒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