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2/4頁)

老道士沉氣品茶:那是長壽本性天真——他們可沒給長壽洗腦,只是給他做了假的記憶,又封了他身上的大半王氣,否則也沒法把他藏住。從胥桓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偷出來可不容易。現在的公子康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帶了點胥氏血脈的人,梁國傳承許久,這樣的人並不少。胥康現在不記得自己的身份,卻也一直沒有被人找到,誰能想到大公子會被從位於梁國腹地的曲丘城一路被偷到了梁國邊境呢?

但長壽這個性格可和他們無關了,長壽才在這裏待了幾個月?那是他失憶後暴露出來的本性!

長壽看著自己師父和陶錫打眼神官司,十分想要插話,剛蠢蠢欲動地張開嘴。

“好了,你回去做早課吧。”老道士說道。

長壽:……

他只好帶著滿心好奇告退。房間裏只少了一個人,氣氛卻一下子沉凝起來。

“長壽身上的奇症已經發作過一次,被我用秘法壓了下去,你既然找過來了,身上可帶有藥?”老道士對陶錫問道。

“什麽奇症?”陶錫心中起了不好的預感。

老道士緊緊皺眉:“你是戒律司中的七紋領,竟也不知道嗎?派你來找人的上峰什麽都沒有交代嗎?”

陶錫搖頭,心中卻有了猜測。尋找公子康是六紋領之上的秘密任務。三個月前,陶錫在被李泉指點到梁國北地邊境後,在神樹村中發現了些許端倪,但那與公子康無關。他正追查間,忽然收到上峰的消息,讓他們不必再尋找公子康了。陶錫在這邊留到現在是因為神樹村的事,不料現在卻機緣巧合尋到了公子康。至於上峰的命令,陶錫當時以為是新梁王登位,鬥爭結果已成定局,所以公子康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他卻不由得猜測,這其中只怕另有緣故……

“你所說的奇症上次發作是什麽時候?”陶錫問道。

“三個月前。”老道答道。

果然。陶錫心中暗嘆。不必尋找公子康不是因為戒律司認下了新梁王,而是因為他們認為公子康已經病發死去了。只怕這其間的因果反而是顛倒過來的——正是因為認為公子康已經死去,戒律司才決定倒向新梁王——他們已經沒得選了。

老道士仍緊皺著眉,問道:“不應該啊……長壽的奇症已經不是第一次發作,你們一點都不知曉,那他以前是怎麽過來的?”

陶錫無法回答他的疑問,反問道:“究竟是什麽奇症?”

“這種奇症名叫倍思親,是要命的病,卻並非絕症,只是所需的靈藥難尋了些,我沒有儲備。長壽能平安長大,梁國國庫中應該有備用的藥才對呀……”老道士不解道。

既然要尋人,怎麽可能不讓他們身上帶著藥?萬一尋到長壽時他正發病怎麽辦?眼睜睜地看他去死嗎?

陶錫皺眉問道:“等等,‘倍思親’,怎麽叫這麽個奇怪名字?”

“因為這病發作時,最好要以親族的血為藥引,否則要耗去的藥材裏所需的奇珍不是普通人能負擔得起的。萬一得病之人再無親族在世,基本上也就要思親而去了。”老道士道。

“要用親族的血?”陶錫推測道,“會不會就因為這個大公子的病才被瞞了下來?”食親族之血,很容易就被傳成不好的傳言。

“不至於,只是需要幾滴血做藥引而已。”老道士搖頭道。胥昌只要每隔半年給他兒子放幾滴血而已,又不是要把人放血放到體虛,廚子切菜不小心割到手都比這個流的血多,怎麽會因此而隱瞞長壽的病情呢?

陶錫也想不通,但他現在更為難該怎麽處理胥康。現在胥桓當政,他是殺了胥昌上位的,這件事雖然沒有留傳出去,但作為戒律司中的七紋領,陶錫猜得到是怎麽回事。把公子康送回去,他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若胥康沒有得這奇病也就罷了,胥康只要隱姓埋名也能活下去,可他有這個病,不送回去也只能是個死。

“實在不行就想辦法把他送到塗山吧。”老道士道。

“塗山?”陶錫疑惑道。

“他是塗山的血脈,到了塗山總能活下去。”老道士道。

“這不可能!”陶錫反駁道,“胥氏一直都是普通人,怎麽會有塗山的血……”他說著時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瞳劇烈地振動了一下。

“我在以秘法為他壓制病症時,確實發現他身上有塗山的血脈。”老道看著他的神色,問道,“足下是想起什麽了嗎?”

陶錫眉頭皺的死緊,半晌後才道:“公子康的父母的確都是普通人,不可能生下有塗山血脈的孩子。胥氏血脈中唯一有可能摻進塗山之血的,只有可能是老王那一代的事。不知你是否聽聞過老王寵妃的傳聞?”

老道眉頭大皺:“那個寵妃是塗山氏?”

“我不知道。她確實是人身,但那的確是人間難見的絕色。”陶錫搖頭道。妖若化形,所得人身與人無異,他也無法分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