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死靈(第2/4頁)

洪老伯走後,陳老伯對李老伯道:“為什麽不把實情告訴他呢?洪師兄為人是很靠得住的。”李老伯解釋道:“我倒不是怕他不可靠,我想冬蕗向來是個心高氣傲的女生,聽人說也是個有心的人,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多,難保會節外生枝,到時讓冬蕗更加誤會我們就壞了大事了。”何健飛笑道:“我也是這麽想,悄悄把事情解決了不就好了嗎?又可以保全阿強和冬蕗前輩的名聲,兩全其美。所以,冤鬼路的事還是保密一點進行吧。”

洪老伯的情面真是大得嚇人,不一會兒,警察局就同意放行了。四人連飯都顧不上吃,便匆匆趕到档案科,洪老伯送他們到了档案科門口,便停步對李老伯說道:“裏面我已吩咐過了,一個人都沒有,讓你們能安安靜靜地查資料。我就不進去了。”李老伯道:“好。這次有勞你了。等以後選個日子我請你喝酒去。”洪老伯笑道:“我可領不起,為你做事那可是我的福氣。”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洪老伯便先行離開了。

四人進了資料庫,因為警察局的索引做得非常細致,眾人幾乎不費什麽力氣就找到了君行一案的档案。何健飛只要看日記本的副本,所以便把那些證詞和報告都放到了一邊,一直翻到最下面,才見一個滿是塵土的档案袋鼓鼓地躺在那裏。何健飛掏出來,抹去表面的浮灰,打開一看,果然便是那個副本。

其他三人見何健飛找到了副本,便都圍攏來看。何健飛小心翼翼地揭開封面,只見扉頁上用紅筆寫著這麽一句話:“死靈的呐喊,讓所有意圖親近這本日記的人,都陷入血和火的洗禮。”陳老伯“啊”地一聲叫了出來:“是,就是這句話!他們看見的血色詛咒就是指的這句話。想不到這句話也被局裏抄來了。”死靈的呐喊?何健飛和田音榛對望一眼,神色奇怪之極,李老伯知道有異,連忙追問他道:“有什麽不妥?”何健飛凝重地說道:“瞧它字面上的解釋,似乎是指這個屬於死靈詛咒。死靈詛咒是眾多詛咒中最惡毒的一種,以詛咒人的生命為代價,將自己的靈魂融入載體中,有實體的靈是很兇悍的……”李老伯打斷他說道:“就直說有什麽奇怪得了。”何健飛道:“那也就是說,下這個詛咒的人在51年就死了,才能附在這日記本上,51年死的人才有幾個呢,這不就縮小了我們的調查範圍了嗎?我和音子之前猜是外界之人所為,現在看來,這個推斷不得不被推翻了。”

何健飛又翻開第二頁,還是一頁空白的扉頁,除了正右上方端端正正地寫著“大年初一”這幾個字。何健飛的心往下一沉,想不到在這裏重見了這四個字。李老伯也大為驚詫,指著字說道:“我昨夜想了一晚上,還是想不出這四個字的含義,看來張君行寫這四個字果然另有深意。”陳老伯也道:“我記得似乎每人領到的照片上都題有這四個字,當時大家也沒有留意,以為是他投稿留下的筆名。”何健飛用手輕輕撣了撣那頁紙道:“張君行既然解過阿強前輩的那首怪詩之謎,想必他也是套用了來設了這個新謎。只是學校上上下下都支持他的工作,他有必要搞得這麽復雜神秘嗎?想來,他把這四個字提示在照片上是為了將來能有更多人發覺,不至於會湮滅的緣故吧,他又怕後來人看輕了這四個字,所以故意寫在日記本前作一個提醒。音子,你先把他記起來吧,我們回去再慢慢推算。”田音榛早在一旁拿著紙筆,邊答應著邊記了下來。

終於要翻到日記的正頁了,何健飛的手心有點出汗,張君行的記載對於他內心深處那個最可怕的猜想有著決定性的影響作用。果然,第一頁正如陳老伯所言,是一段奇怪詭譎的文字。上面寫道:“於午時之分叩開大門,奇異的景象便會毫無掩飾地展露出來,血的交融匯成死亡的樂章,人們的臉上滿是痛苦和悲愴,眼裏有著對地獄的無限渴望。爬啊爬啊,上帝不會阻止你們遠離塵世,將這所有的祭品獻給偉大的魔王。白色的恐懼漸漸籠罩,冰涼的氣息呼之預及。得到智者留下的金鑰匙,就可遠離這苦厄,直到不生不死。……”何健飛詫異道:“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陳老伯你們當年有發生什麽大慘案麽?”陳老伯道:“沒有。不僅學校裏沒有,連外面也沒有,除了後來因為這日記本死過幾個人。我一開始看到日記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但我想該是他亂寫的吧。君行經常向文學社投稿,會不會是他構想出來的東西呢?”何健飛道:“可他描寫得很逼真很詳細啊,再說,文學社會收這種稿子麽?他故意把這段和冬蕗的記錄放在一起,恐怕不是空穴來風。不管了,音子也記上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