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人才是最可怕的

晚飯間,四人相談甚歡,何健飛因說起張君行日記本失落無法得知其中內容,好生懊惱,陳老伯停箸道:“對了,好像記起來了,雖然那本日記本丟了,可是當年它在警察局的時候必有人做過備份,或者現在還有也說不定。”警察局?何健飛心頓時涼了一半,夾菜道:“算了,吃飯吃飯。他們的档案制度還森嚴過我們的小鐵盒,恐怕要等十年後我有幸當上警察局長才有機會。”陳老伯笑道:“那也未必,警察局的前局長與我很是相熟,有他幫忙絕對沒問題。”何健飛喜道:“真的?那辛苦你明天帶我去一趟。”陳老伯道:“不過我說不動他,你要去求李師兄出面才行。”李老伯忙放下湯碗道:“和我又有什麽關系?”陳老伯道:“他是49屆策劃部副部長洪師兄,是接洽我進學生會的介紹人,他長我幼,向來只有他說我的份兒,哪有我說他的道理。”李老伯悟道:“他經常和我說起你和阿強師兄的事,多年不見,他著實很惦記你。就沖這件事情份上,他會網開一面的。”李老伯還要再說什麽,何健飛攔住他笑道:“行不行明天去自有分曉。我知道李老伯的意思,為了掩飾校園雙雄的真相,隱姓埋名了許久,這會子頻頻露面怕有風險。”李老伯笑道:“可不就是這樣嗎?我連戶口上的名字都改了,好讓人找不到我。這會子還去倚老賣老有什麽意思呢?”田音榛道:“我記得人說什麽八十年代校園雙雄智阻歹徒劫持火車,是不是李老伯導演的把戲?”不等李老伯回答,何健飛搶先笑道:“肯定是,免得讓人疑心校園雙雄這麽久不見是不是給外星人搶了去。不過李老伯你盡管放心,這下子沒有什麽你去說他去說的說法,既然他作為49屆學生會幹部的一員,對沒能阻止冤鬼路形成也負有責任,他領我們去看档案不過是盡他未完成的職責而已。難道他可以面對一班的人死而問心無愧嗎?”話音剛落,陳老伯已經鼓掌叫好,李老伯無奈道:“何健飛你說得這麽好,不如明天直接讓你去跟他說。”何健飛笑道:“等我今生積夠了福,下輩子做個‘校園天驕’再說吧。”

喝完湯吃完飯,眾人淋浴完畢,因為明天還要趕往警察局,大家道了一聲晚安各自歸房休息。何健飛見陳老伯的房間已熄了燈,便對李老伯道:“我過去看看音子怎麽樣了。”李老伯也恨不得他快走,忙關好門,從衣服裏掏出那符,捧著道:“阿強,你睡著了沒有,不要睡,快出來陪我說話。”身後傳來語音道:“鬼是用不著睡覺的。”李老伯嚇了一跳,回頭見阿強已坐在他床上。李老伯詫異道:“咦,你既然沒有附身子了,為什麽現在還是阿強的形狀?”阿強道:“我附在他身上整整二十年,自然吸收了形體之氣,現在反而回復不了當初的人形了。你找我出來有什麽話說?”李老伯道:“你那時在西安說,哪怕冬蕗多殺幾十人,也無法獲得殺人的力量對吧?”阿強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要問我,51年也不過死了幾個人,冬蕗到底是怎麽擁有現在這麽大法力的。”李老伯也笑道:“不錯,冤鬼路52年便擁有了殺人的能力,無可置疑跟51年的君婷之死有莫大的關系。我推測,會不會是日記上的詛咒幫了冬蕗一臂之力?”阿強搖搖頭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冬蕗吸我的冤氣並不算多,距離厲鬼的標準還很遠,起碼要使冬蕗的力量翻兩倍才行。一個新下的詛咒是否具有這麽大的力量還是個疑問,目前最關鍵的問題就是附在日記本上的詛咒到底是誰下的,不過線索太少無從推斷。”李老伯嘆氣道:“發展到這地步,怎麽覺得離真相大白的日子越來越遠似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棘手,如果油崗頂跟你那個地方一樣,也是可以跟鬼界相通,就好辦多了。”跟鬼界相通?阿強心中一動,擡頭望望窗外,一輪殘缺的月亮靜靜地掛在窗邊,身邊是大片大片黑壓壓的烏雲。

“音子,音子!”田音榛正在床上研究那兩張老相片,還是發現不了什麽,正納悶不已,見何健飛像只貓般躥了進來把門關上,嚇了一跳:“你找死嗎?幹什麽像賊一樣溜進來?”何健飛忙“噓”了一聲叫她安靜,輕聲道:“陳老伯睡下了,你少大驚小怪的。”田音榛沒好氣地道:“你過來做什麽?”何健飛坐在床邊笑道:“先親一個再告訴你。”話還沒說完,田音榛一個大枕已從頭上狠狠砸下:“你到底還要耍什麽花招?”何健飛被壓得“哇哇”直叫,忙討饒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那相片上有什麽不妥嗎?”這一句確實撓到了田音榛的癢處。只好放了何健飛起來道:“如果是虛張聲勢,我決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