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4/10頁)

莫小蘋的手機傳來短信提示音,是寧遠發來的,“小蘋,我的狀態基本上調整好了,畫布也準備好了,隨時恭候你來。”

莫小蘋沒給寧遠回短信,她沒心情。喬納納的死,讓莫小蘋本能地對寧家人產生一種厭惡情緒。寧家人太自私,喬納納是因為寧靜被害的,一家人竟然不報案!也不知道寧遠知情不知情,如果寧遠也是家裏人的同謀,那麽寧遠還值得自己愛嗎?

劉保國帶著人去找寧靜。

屈麗茹陪著女兒接受談話,寧遠也想參加,卻被叫去單獨接受調查。

“寧靜,你小小的歲數,挺有心機啊!”劉保國壓著心裏怒火。

寧靜不安地看著媽媽。

“劉同志,你的話情緒很重。”屈麗茹說。

劉保國對屈麗茹擺手:“請你盡量不要說話,特別不要代替你的女兒回答問題,我要你的女兒單獨回答我的問題。”劉保國一點兒也不客氣。

屈麗茹想爭辯,見劉保國的手做出往下壓的姿勢,只好住嘴。她用手拍拍女兒的後背,安慰她。

“寧靜,你回答我,你和喬納納在回家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了康鐵柱?”劉保國問。

寧靜扭頭看媽媽。

“別看你的媽媽,回答我!”

寧靜點頭。

“喬納納為了救你,冒充是你,讓你快跑,是不是?”

寧靜點頭。

“可你跑了後為什麽不報案?你不知道喬納納很危險?你……”

“哇!”寧靜哭起來。

“劉同志,我女兒……”

劉保國打斷屈麗茹的話,“屈麗茹,我也有話問你,寧靜回家後,對你說沒說喬納納被康鐵柱劫了?”

屈麗茹低下頭。

“你回答,寧靜回家後說了沒說喬納納被劫了?”劉保國追問。

哭泣的寧靜突然昏了過去,屈麗茹也大哭起來。劉保國指揮民警把寧靜送去醫院。

在另一處接受談話的寧遠說,他對喬納納失蹤一事當時並不知曉。

在接下來的調查中,又詢問了光頭和畫室的雇員,以及屈麗茹和寧靜,證實,喬納納被劫的那天,寧遠的確沒在家。事發後,屈麗茹一家也沒對寧遠吐露半個字。

這讓莫小蘋緊縮的心松弛下來。

4

莫小蘋正在和師傅齊大庸討論案情。

“師傅,上次提審康鐵柱的時候,他說‘天黑,他們肯定是看錯了’,你還記得嗎?”

“嗯,記得。”齊大庸說。

“師傅,康鐵柱的話讓我想起了另一個案子,是寧遠的一個朋友,叫馬尾長發,喬納納被劫持的那天夜裏,馬尾長發被汽車給撞了,司機逃逸,到現在還沒找到兇手。”

“詳細說說!”齊大庸很感興趣。

“馬尾長發出事的淩晨,正是喬納納被劫持的時間。喬納納當時不是被康鐵柱弄上汽車後,開到郊區殺害的嗎?喬納納被劫持的地點,距離馬尾長發被撞的地方不太遠,康鐵柱的車可以經過馬尾長發被撞的那條路,會不會是康鐵柱的車撞了馬尾長發,然後又逃逸呢?”

“行啊小莫,長進不小啊!”齊大庸誇獎,“把情況告訴劉保國,讓他馬上提審康鐵柱!”

劉保國沒費什麽事兒,就審下了康鐵柱。

康鐵柱交代說,那天夜裏,他把喬納納塞進車後,就開足馬力往郊區跑。經過酒吧的時候,康鐵柱看見要過馬路的馬尾長發,猛刹車,險些撞到馬尾長發。馬尾長發大罵,康鐵柱也搖下車窗破口大罵。

對罵中,馬尾長發突然看見車裏後排座位上的喬納納呼喊,並拼命拍打車窗。馬尾長發扒住車窗問康鐵柱,車上的女孩是怎麽回事?康鐵柱踩油門就走,馬尾長發扒住車門不松手,被康鐵柱拖出去好遠,馬尾長發力竭松手,被後車輪碾壓。

康鐵柱雖然又交代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但是寧全福的案子還是沒進展。

眼看規定破案的期限快到了,兇手還沒現身,副局長只得又召開案情研究會,集思廣益,以圖找到新線索。

“說說吧!咱們窮途末路了!”副局長對到會人說。

劉保國低著頭坐在那兒,不敢吭聲。

副局長在人群裏沒發現齊大庸和莫小蘋,“齊大庸呢?莫小蘋呢?他們倆怎麽沒來?”

劉保國說:“齊大庸說他有點兒急事,馬上就到!莫小蘋到圖書館查資料去了,也快回來了。”

副局長說:“今天的會,齊大庸和莫小蘋是主角,他倆怎麽能不來?等會兒他們!”

莫小蘋在圖書館的閱覽室裏守著好幾本書發呆。

她查閱了很多有關荊軻刺秦王的圖書,也翻看了不少有關秦王與呂不韋的歷史書籍,其中呂不韋“飲鴆而死”的故事,與寧遠的那幅畫相吻合。

史書記載,呂不韋是嬴政的生身父親。嬴政察覺後,逼迫呂不韋喝毒酒自殺。呂不韋“飲鴆而死”是一個典型的“弑父”故事。寧遠的《荊軻刺秦王》名不副實,應該叫做《秦王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