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5頁)

劉保國說:“寧遠的媽媽和妹妹那天晚上的確是回姥姥家了,而寧遠畫室的人證明,案發那天,寧遠一整天都在工作室,直到晚上八點才離開,還有……”

劉保國正說著,手機響了,是他媳婦打來的,他皺著眉頭起身到外邊去接聽。

劉保國的媳婦在電話裏說:“旅行社催呢,下個禮拜就走,你是不是請假,咱們三口子一起去呀?”

劉保國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案子那麽多,壓都快壓死了,哪還有時間和心思去旅遊呀?不去了!不去了!”

劉保國的媳婦說:“是你答應我和兒子的,旅行社還給咱們打折了呢。”

劉保國說:“你怎麽那麽啰唆!去不了了!去不了了!”

劉保國的媳婦說:“定金都交了,不去人家也不給退。”

劉保國說:“要去,就你和兒子去,反正我沒時間!”

劉保國的媳婦說:“那我就和兒子去了啊!”

劉保國說:“去吧!去吧!別再煩我了!”

劉保國回到會場,大家正在發言,不少人贊同劉保國的看法,有人說:“寧全福的家人為什麽要殺死親人呢?動機又是什麽呢?還應該圍繞塔基俱樂部做文章,職業足球的黑暗已經人所共知了,焦處長盜竊美元的原因就很說明問題。調查結果也證明,塔基俱樂部的球員,沒有一個不給寧全福送禮的。”

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最後說:

“那麽,就繼續調查寧全福的工作關系,特別是有條件接觸小口徑步槍子彈的人,把重點人排出順序來,交給齊大庸測謊。大家還有什麽意見?”

“局長,我有一點兒看法!”齊大庸說。

“說說!”副局長說。

“我認為不應該放棄對寧全福家人的調查。”齊大庸說。

“往下說!”副局長很耐心。

齊大庸說:“我不反對把塔基隊作為重點調查,但我覺得兇手不像是塔基隊的。寧全福是腐敗,但是足球界的現狀就是這樣,球員的家長雖說從心裏不願意給寧全福送錢送物,但是他們又有什麽辦法呢?寧全福是他們兒子的希望,他們不大可能殺死他們兒子的希望。”

“你認為兇手和足球沒關系?”副局長問。

“倒也不全是,離開塔基的老隊員,特別是不再吃足球這碗飯的人,還應繼續調查。我總覺得,寧全福那只中彈的眼睛似乎說明了什麽,幹這麽多年刑警,我還沒見過寧全福這個死法的,我總覺得這裏面有蹊蹺。”

劉保國說:“大齊,你說那些隊員家長們不能殺死他們兒子的希望,那麽,寧全福的親人為什麽要殺死一家之長呢?寧全福也是家裏的希望啊!寧全福的妻子病退在家,晚年需要丈夫。寧全福的兒子寧遠的畫室是靠著他爸爸才辦起來的,據說畫室經營狀況不太好,還要靠他爸爸往裏搭錢。寧全福的女兒寧靜還小,將來更離不開爸爸的財力了。我看寧家人作案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齊大庸沒反駁劉保國,認真聽著。

劉保國又說:“大齊,我們都知道你的直覺一向很靈驗,直覺其實就是一定程度上的推理,推理也要站得住腳才行,是不是?”

副局長說:“齊大庸,那你說說,寧家人誰會殺了寧全福?是他媳婦屈麗茹?”

齊大庸說:“劉保國他們不是調查了嗎?屈麗茹年輕的時候有過風流韻事。”

劉保國說:“屈麗茹年輕的時候是有那事兒,可比起寧全福來,差遠了,寧全福更花。後來屈麗茹又生了女兒,歲數也慢慢大了,一家四口的日子才越來越安生了。再說,屈麗茹根本不會用槍,更沒有接觸子彈的條件。”

3

王教練和副經理被排除了嫌疑,大家的眼睛就落在了焦處長身上了。

焦處長盜竊美元的目的很明確,賄賂寧全福。

焦處長交代說,按照寧全福的意思,他拿了寧全福的身份證去儲蓄所,給寧全福新開了一個賬戶,存入了十萬美元,然後,把存折連同身份證一起給了寧全福。

可是,偵查員在寧全福家裏和單位的辦公室翻遍了,也沒有那十萬美元存折和寧全福的身份證。

反復訊問焦處長,他賭咒發誓說,的確給了寧全福,送到了寧全福的辦公室。當時辦公室裏就他們兩個人,這種事,是不會有第三個人在場的。

偵查員又深入調查發現,焦處長賄賂寧全福的十萬美元並沒有成為他兒子的保險金,他的兒子仍然被送上了轉會榜。

那麽,十萬美元沒能保住兒子留在塔基隊,焦處長甘心嗎?他會不會覺得那十萬美元花得冤枉,又找寧全福要了回去呢?

可是,焦處長一口咬定他沒再去找寧全福討要錢。但是,調查的結果卻證明他沒說實話。

寧全福被殺當天下午四點以後,焦處長的去向不明,沒人證明他的下落,一直到第二天,才有人看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