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疑團再起(第5/8頁)

“也許是顧金城請他為陳若梅畫像的。”

“不可能,顧金城怎麽會和申宣認識?”

“這可說不定,他們兩個人都是怪怪的,再說顧金城還有怪癖!”阿陽在一旁插嘴。

“你的意思是顧金城和申宣……不可能,他們完全不是一類人……另外,陳若梅怎麽會和顧金城……她的思想那樣深邃……”

“世無定事,不過,我倒可以再告訴你一些事,你一定會跳起來的,是關於周立的情況。”南宮慢慢地喝了口茶,好像是故意賣關子。

“快說吧。”

“我去離看守所最近的郵局和律師家附近的郵局都查了記錄,時間鎖定在周立終審前的那段日子。”

“嗯……信多半是從這兩個郵局寄出去的。”

“說實話我根本沒抱希望,郵局不太可能留有記錄,再說周立不可能寫上寄信人的地址,而我也不知道收信人的地址。”

“是不太可能查到……那你查到了嗎?”

“很意外,我查到了一些東西。一般的信件並不可能留下記錄,郵局不會幹這種繁雜的事,但不包括特殊情況。”

“特殊情況?”

“我向工作人員說明情況,希望他們查一查那段時間所有的寄信記錄,那工作人員告訴我說:‘我們不可能知道在某個時間裏有誰給誰寄了信,我們只有一些特殊事件的記錄,比如要求臨時追回的信件。’”

“臨時追回?什麽意思?”

“就是說有人寄了信,忽然之間又想要把信要回來。這樣會很麻煩,而且會涉及個人隱私,因為你無法確定要信的就是寄信人本人,所以如果你執意要把信要回來,郵局會留下身份備案和信件的特殊記錄,以便應付日後可能產生的麻煩。”

“這種事情還從來沒聽說過,不過怎麽會有人寄信後又想到去將信要回來。”

“生活中並不是沒這種可能,有人可能發現信裏的內容放錯了,等等。當然現在寄信的人很少,這種情況一般發生在商業郵寄和快件上面。總之,工作人員為我查了那段日子的追回信件記錄,我並不期待發現什麽,但結果卻讓我大吃一驚。”

“怎麽?”

“有兩封信,都是陽濁寄出後並追回的。”

“陽濁?兩封?”

“對。不是一封信而是兩封。陽濁為周立寄了兩封信,但又要將其追回,不過最後只追回了其中一封。這很費了郵局一番工夫,但陽濁也因此留下了記錄。”

“這兩封信都是周立寫的?”

“那還能是誰?”

“你一定查到了收信人,快告訴我!”

南宮頓了頓,“其中一封信是寄到另一個城市,收信人是個陌生名字,而另一封,也就是最終追回的那一封,你不會相信的——寄到萊辛城藝術大學的公共公寓,收信人是申宣。”

“什麽?”亦水岑跳了起來,“你是說,周立給申宣寄出了信?”

“對,看看吧,原來他們兩個也認識。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關系,一個人在死前寄信的,必定是關系特殊的人!”

亦水岑站起來,在屋內走來走去,“這幫渾蛋,他們一直都在騙我!”

“這怪不得他們,在他們眼中,你也未必可信。”

“南宮,你能查到另一封信的收信人情況嗎?”

“我想可以。不過這可能要花上一些時間。信上的地址不在萊辛城,而是在周立的老家。”

“我想那應該是周立的家人。”亦水岑說,“周立寫了兩封信,一定是想要說什麽事,但是律師陽濁為什麽要將那兩封信追回?他追回的日期距離寄信日期間隔多久?”

“一天時間。那封寄往外地的信沒能被追回,是因為當天已經發出去了。”

“這就很有意思了,”亦水岑顯得很激動,“讓我們做這樣的設想,陽濁幫周立寄出了兩封信,但是,他忽然改變主意,想擅自看看信裏的內容,於是他花了好大力氣去追回兩封信。但最後只追回了申宣的那封。讓我們想想,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如果他有偷看別人信件的癖好,為什麽不在一開始就偷看?他在那一天之間想到了什麽?”

“說不定是周立讓他追回的。”阿陽在旁插話說。

“不可能。如果是周立讓他追回,我問起陽濁這件事的時候,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就是說,當時有什麽事情發生了,至少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事情。然後他追回了寄給申宣的信,我猜他還看了信的內容。”

“不僅如此,我想他還去找了申宣,”亦水岑說,“在持牌人見面時,我覺得他們兩個之前就像見過,只是互相不願道明。”

“就像我和路東那樣。”阿陽說,“那麽很可能是陽律師看了信中的內容後,去找了申宣。”

“我想有必要問問他們兩個。”亦水岑拿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