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手

自從上次沒有打通陽濁和申宣的電話後,亦水岑一直沒能聯系上他們,這兩個人好像忽然從人間蒸發了。南宮去查了他們的住所,也沒找到人。這不能不讓人心生疑惑。

亦水岑在他的關系網絡圖上又增添了很多內容,他把馴獸師、占星師和演員的部分圈掉,也許他們和陳若梅的案子真的毫無關系。

亦水岑和南宮再次見面是在第三天的下午,南宮又有了新發現:“我找到一個人,是周立的舊相識。周立曾在多家公司工作,那人是周立的同事,他們走得很近。”

“這個同事告訴了你一些什麽?”

“從談話結果來看,周立和申宣的確認識。”

“哦……”

“我們之前都不了解周立,亦水岑,這是你犯的一個大錯,你只是以為周立是殺人犯,卻沒有去深入了解他的生活。你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嗎?他和陳若梅、申宣都有著一個共性,他熱愛藝術,你信嗎?”

“是嗎?”

“也許正是這樣,陳若梅才讓他做自己的偽男友。但是,周立和申宣的關系似乎更近一點。那人曾看到他們兩人像老朋友那樣談天說地。”

“他們的共同語言是什麽?”

“繪畫。周立也喜歡繪畫。你看,如果不是周立寫給申宣的那封信,我們不會想到把這兩個人聯系在一起。申宣常年為一個廣告公司做色彩設計,有段時間,周立正好也在那裏工作,他們曾一起研究過一些圖案作品。申宣是個冷漠的人,周立則顯得熱情,但是他們很談得來。總之,我確信周立和申宣曾是密友。”

“於是他在看守所寄出的信,一封給自己的父親,一封給自己的密友。”

“應該是這樣。但是其中一封被律師陽濁看到。”

“於是陽濁可能上門找了申宣,想要了解什麽情況,但不久之後周立就自殺了……”

“所以陽濁和申宣都應該知道些什麽,而他們兩人又同時失蹤。”

兩人同時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我想起陳若梅的哥哥陳松的話,陳若梅告訴他,她有一個愛人,而我們之前推斷,這個愛人並不是周立,不是莊信,有可能是李教授,但可能性不大,同樣不可能是顧金城,你想想,這個愛人可能是誰,在我們目前查到的人裏面?”

南宮略一思考:“申宣。”

“對,不能說百分之百,但可能性是很大的。如果陳若梅還有另一個愛人,不可能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查到。”

“如果申宣是陳若梅的愛人的話……”

“你看,申宣是個熱愛各種知識,同時又是搞藝術的人,在我看來他的頭腦又極其靈活,這樣的人的確很適合陳若梅。”

“還是那個老問題,陳若梅為何不公開和他交往,而要和周立來往?況且周立還是申宣藝術上的密友。”

“這就難說了。陳若梅根本不愛周立,按理說是不用考慮他的感受的,但為什麽不公開和申宣……他們這些藝術愛好者總是有點古怪。”

“可是自始至終,你無法忽略另外兩個人,施洛平和顧金城。施洛平深夜去找了申宣,顧金城有陳若梅的畫像,而畫像是申宣畫的。這是怎樣的關系?”

他們又到了萊辛城藝術大學。現在申宣已經不在這裏了,唯一還可以詢問的人,就是施洛平教授。

施教授對亦水岑的到訪已經顯得厭煩了。但是,這次亦水岑很嚴肅:“施教授,申宣失蹤了,你知道嗎?”

“他不見了?這我倒是不清楚。我很久沒見過他了。”

“恐怕你在說謊,施教授,你前段時間才見過他。”

施教授的臉部肌肉略微一抖,然後笑著說:“當然,我記起來了,關於那撲克牌的事,我帶你去找過他……”

“不是那一次,也許是某個深夜,你還去過他的公寓,我很吃驚,教授,有什麽事情不能在電話裏談,非要深更半夜地面談呢?”

“你……”施教授眼中放出驚異的光,“你憑什麽這樣說,我什麽時候去了他家……”

“你當然可以不承認,但是,”亦水岑頓了頓,“我記得你曾問我撲克牌和不斷出現的兇案是否有關,你也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吧,所以如果你知道什麽,還是講出來得好。”

施教授想了想:“申宣……和這些事情有關?”

“恐怕是的,他失蹤了。”

施教授焦躁不安地咽下一口唾沫,“本來這些事情,我是不想說的。”

“你得說,為了那些死去的人。”

“我認識那個顧金城。申宣也認識。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和他並沒什麽交往。可是他忽然死了,你拿著畫像來找我,我聯想起申宣之前也在向我打聽那個人類排序……我不知道這和申宣有什麽關系,後來你告訴了我撲克牌的事,顧金城和申宣都是撲克牌上的一環,而那段時間發生的馴獸師和占星師的事又太詭異了,所以我當然想去問問申宣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