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手(第2/7頁)

“為什麽要半夜去?”

“因為那天晚上,我越想越不安,覺得一定要和申宣談了之後才能睡覺。結果呢,他只說他也希望找出真相。”

“上次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因為我害怕,我怕被扯到某件案子裏去,這件事像是個大陰謀,不是鬧著玩的,我幹嗎自尋煩惱?”

“你這樣解釋真的合情合理。”

“怎麽,你不相信我?我知道的就是這些。”

“我還是想知道,你和顧金城是怎麽認識的,申宣和他又是怎麽認識的。”

“一次偶然的朋友聚會而已。顧金城是另一所大學的一位教授的學生,碰巧我和那教授是朋友。然後我和顧金城聊得很投機。顧金城說他喜歡那種憑著記憶畫畫的人,我就向他介紹了申宣,就是這樣。”

“施教授說的話怎麽樣?邏輯上合乎情理,可總覺得不太真實。”回到公寓後,南宮說。

“我相信他說了一部分真話,但保留了一部分。他聽說申宣失蹤而我們在懷疑他,大概嚇壞了,於是決定說一部分真話。”

“而你之前懷疑他是故人,看來他是不具備這種膽識的。”

“這也說不定,也許他的慌張也是裝出來的。”

“我們的線索斷了,亦水岑。現在找不到申宣和陽濁,而六年的時間太長,很多事情也無法查證了。”

“但我們還有這張關系網絡圖。”亦水岑看著墻面。

南宮用簡單的話把它讀了出來:“十三個持牌人,以工匠的死作為謀殺演繹的開始,第一個死去的黃昆和事情本身無關,也不是持牌人,工匠是周立的父親,工匠和農夫有過節,農夫、乞丐的死疑是鈍刀所為,而鈍刀綁架阿陽,懷疑鈍刀和故人為同夥,顧金城被華默誤殺,原因是前兩起案件所誤導,占星師預言工匠、農夫和馴獸師之死,馮嘉被獅子咬死(據推斷是自願尋死),其師傅王馴獸師在幾年前亦被獅子咬傷,馴獸基地負責人白鐵和王馴獸師有秘密聯系,占星師被演員殺死,演員和阿陽的朋友有舊情,作家和演員認識。顧金城有陳若梅的畫像,畫像是調色師申宣所畫,施教授和顧金城及申宣相互認識,陳若梅曾是施教授的學生,陳若梅的另一位導師李教授對她感情特殊,同時對施教授態度古怪。

“陳若梅是撲克牌的原擁有者,撲克牌從日本一個占蔔用品商店買來。陳若梅將事情告訴了哥哥陳松,而施教授在文章中作出的某類觀點和陳若梅的很相似。周立是陳若梅的表面男友,周立和申宣是親密的朋友。周立聲稱自己沒有殺死女友,卻在看守所自殺。周立的辯護律師是陽濁,陽濁偷看了周立的信件,陽濁在看信後和申宣見過面。”

“天哪!”南宮叫道,“這是怎樣混亂的局面?所有這些事情組成一張大網,簡直讓人的頭腦眩暈!”

眩暈?亦水岑想,申宣臥室墻上的色彩也起到同樣的效果。“等等,所有的這些事,如果說有一個人具有這種組構能力的話,那就是申宣。”

“可你不久前還說故人是工匠羅翔。”

“我不知道。”亦水岑有些惱怒地說,“這些人看上去都那麽古怪,工匠的確有可靠動機,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工匠,從個人能力上講,申宣的可能性更大。”

“我也這麽想。申宣同樣有動機,如果他和周立是好朋友,而他又相信周立是被冤枉的……”

“那麽他設計這個局可能是為了給朋友報仇。”亦水岑說,“他對我充滿了敵意和不屑,因為是我把周立逮捕歸案的,於是他把矛頭指向我,讓我成為謀殺演繹的中心人物。”

“是的,從心理角度來看,他認為你當年辦了一件錯案,所以他圍繞著你設計了一系列兇案,讓他心中的罪人受到懲罰,以慰周立在天之靈。”


南宮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是刑事調查局南宮警官嗎?”

“您是……”

“我是東區警員,我們這裏有人被襲擊了,他說讓我們找你。”

“這人是誰?”

“是一位叫莊信的先生,聲稱自己是作家。”

“啊?!他被襲擊了?嚴不嚴重?”

“目前不好說,你還是到醫院來吧。”

南宮放下電話:“莊信被人襲擊了。”

亦水岑、南宮和阿陽趕到了醫院。莊信已經經過搶救。醫生說他肚子被人捅了一刀,所幸並沒傷到內臟,另外他的手臂也被砍了幾刀,雖然嚴重但沒有性命之憂。

莊信看上去很虛弱,他嘴唇發白,雙眼無神。見到亦水岑他們後,他喃喃地說:“我就知道有這一天,故人不會放過我的。”

“跟我們說說,是誰襲擊了你?”

“我不知道。我剛走到家門口,一個家夥忽然沖出來,用袋子罩著我的頭,我用身子擠著他,但他還是向我砍了幾刀,幸好電梯那邊有人出來,他就從樓梯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