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搜查會議(第4/7頁)

“也就是說,竹子和華子也完全夠得上毬子命案嫌疑人的標準是嗎?”

“是,不過,就算她倆能殺掉毬子也不可能殺長壽郎。因為從竹子和華子會合的五點十分起,到蘭子看見兩人身影的五點二十五分為止,她們處於可以互相確認對方不在場證明的狀況中。”

“在長壽郎的死亡推定時間,也就是五點十五分左右,她倆還在婚舍裏。”

高屋敷指了指時間表。巖槻又一次用振奮的語氣說道:

“假如是她倆合謀,怎麽樣?其中一人把長壽郎帶出媛神堂,在這期間另一人殺死毬子砍下了她的頭。然後帶著斧子追趕先前離開的兩人。在馬頭觀音祠和等她的同謀以及長壽郎會合,這次是兩人合力一起殺害了他——”

“為什麽?”

大江田尖銳地問。

“啊?”

“就算兩人合謀殺死毬子沒問題吧,為什麽要對長壽郎下手?好不容易除掉了一個競爭對手,卻把最關鍵的新郎也殺掉,這不是很奇怪嗎?”

“因為罪行被長壽郎發現了,為了滅口——”

“既然如此,為什麽要特地砍下兩人的頭?”

“那個麽……但是隊長,要麽是竹子和華子的合謀,要麽就是長壽郎和蘭子的非連環殺人案——如果哪一個都不是,就無法解釋這樁案子。啊不,您指出我這種思考方式是錯誤的,我完全能理解。只是如此奇妙的案子,也需要這種討論方式吧。”

大江田聽著巖槻的話,視線卻落在時間表上:

“長壽郎毫無回來的跡象,等得不耐煩的竹子在中婚舍發現毬子的屍體、和華子會合,然後她倆遇到蘭子。其中間隔的時間確實讓人覺得有點長。”

“就、就是嘛!”

大江田並不理睬急躁的巖槻,望著高屋敷似在尋求他的解釋。

“她本人說是因為嚇壞了,在現場直愣愣地站了一會兒。她還說,和華子會合以後,因為對方實在太害怕了,所以又很辛苦地安撫了她一番。”

“嗯,看到一具全裸無頭屍,也難怪吧。”

“但、但是隊長——”

“再說那位蘭子,從鳥居口到媛神堂大約是十五分鐘的路程……只有她,竟然走了二十五分鐘?”

“對、對啊,隊長!這不正是她作案的明顯證據嗎?”

“關於這一點,她是怎麽解釋的?”

也許是為了讓越來越亢奮的部下平靜下來,大江田用淡然的口吻向高屋敷發問。

“因為她一個一個地看了參道途中那些讓她大感興趣的石碑——”

“那種話是騙人的啦。年輕女子怎麽可能對那些石碑感興趣?”

“但是,她把刻在石碑上的文字抄進了筆記本。”

“啊……?”

“而且她是作家,對那種東西感興趣,也不好說太奇怪……”

“那、那只要事先準備好——”

“但她這是第一次拜訪媛首村——啊,當然也不能否定那種可能性,就是說,她在數月前就喬裝潛入村莊,那時就抄好了碑上的文字,不過……”

“不,沒必要想到這種地步吧。”

大江田插入了兩人的對話,

“那樣一來就成了謀殺,巖槻的非連環殺人的解說本身就站不腳了。”

“不,如果是那樣,那就是蘭子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讓長壽郎殺掉毬子,制造自己這期間的不在場證明,然後在接頭時殺掉長壽郎——”

“動機是什麽?蘭子殺害毬子和長壽郎的理由也是,不過我說的動機主要指,為什麽一定要在婚舍集會儀式進行的過程中,制訂那麽復雜的計劃殺掉兩人呢?如果想殺掉他倆,把長壽郎叫到東京,在那裏做各種策劃不是輕松得多嗎?當然,砍下被害者頭部的動機也是個謎,包含在內。”

“……”

斜視著陷入沉默的巖槻,大江田續道:“再說頸部的切面問題,伊勢橋醫生有一些想法耿耿於懷吧。”

看到大江田開始翻找桌上的資料,高屋敷立刻答道:

“是,伊勢橋醫生推斷,砍下毬子和長壽郎的頭恐怕是同一人所為。他說,從切斷面的特征來看基本不會錯。”

“換言之,罪犯在中婚舍殺害毬子後砍下了她的頭,然後在馬頭觀音祠殺害長壽郎,同樣也砍下了他的頭——是嗎?”

大江田重新整理了案情經過之後,高屋敷說出了一直糾結於胸的疑問:

“對於長壽郎進入中婚舍後的活動內容,隊長怎麽想?”

“嗯,問題就在這裏。如果要考慮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我覺得最初的部分用巖槻的解釋可能也行得通。”

“哪、哪個部分啊,隊長?”

巖槻頓時活躍起來,用飽含期待的目光看著大江田。

“是指長壽郎和毬子起了口角失手殺了她這一節。”

“就是死因是頭撞在柱子上的觀點,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