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搜查會議(第6/7頁)

“書……嗎?”

“還都是一個叫什麽來著的出版社的偵探小說。巖槻,給高屋敷巡警看看——”

接到大江田的指示,巖槻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筆記本遞了過去。

“那個叫斧高的少年說,這些可能是長壽郎的藏書——”

筆記本中記錄如下:《雄雞社推理叢書》名下有七位作家名,分別是江戶川亂步、大下宇陀兒、芥川龍之介、森鷗外、木木高太郎、小島政二郎、海野十三;在《雄雞推理》名下則有三位作家的三部作品,分別是艾德蒙·克萊裏休·本特利的《特倫特最後一案》、伊登·菲爾波茲的《紅發的雷德梅因家族》和弗裏曼·威爾斯·克勞夫茲的《桶子》。

“這套雄雞社推理叢書是一位作家一本書。不過,裏面居然還有芥川龍之介和森鷗外,讓人有點吃驚。江川蘭子告訴我們,原本預定要出版七個國外作家的長篇,但似乎沒出,其中有幾本後來就在這個《雄雞推理》的框架下出版了。”

“書也給蘭子確認過了嗎?”

高屋敷聽著巖槻的報告,再度陷入了一種莫名難耐的不安之中,果然江川蘭子是想插手這案子吧。然而,巖槻卻把他的話理解成了一種責備:

“當然是先問了斧高。但他語焉不詳,說覺得是長壽郎的東西,卻有幾本從沒見過。你好像很重視那孩子的證詞,不過——”

“喂,巖槻。那種事無所謂了,先說下去。”

大江田立刻斥責道。

“是、是……於是我們就去了長壽郎的書房,看見江川蘭子在那裏寫稿子。我當時就愣了,都什麽時候了還工作啊。不過拿筆記本給她一看,她就作證說《雄雞社推理叢書》的七本書是她以前發送給長壽郎的,裏面還包括一個叫小栗蟲太郎的作家,共計八本。”

“就是為了確認指紋讓她提交的那兩本書裏的一本吧?”

“對,恐怕是長壽郎只把他正在看的書拿掉——”

“再加上從個人藏書中選出的本會放入同一叢書的國外作品,打算拿給同好者毬子看,是嗎?”

高屋敷不由自主地搶在巖槻說完前,把話接了下去。巖槻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悅之色。不過,大江田在他發怒前開了口:

“我們認為,長壽郎把書包在了那塊蓋在女屍下腹部的紫色包袱布裏。已經確認了,布上殘留著四角形的印跡,雖然很淡。”

“至於那塊包袱布——抱歉,稍微跑下題——我向竹子確認過,她說發現屍體時那塊布就蓋在下腹部了。”

“這麽說是罪犯做的……但是這種體貼入微的舉動和砍下人頭的殘忍性,怎麽看都合不到一起嘛。”

大江田發出重重的哼聲,

“罪犯殺害了毬子、脫下了她的衣服、砍下了她的頭,卻又特地用包袱布遮蓋下腹部。你們不覺得這些行為在心理層面上相互矛盾嗎?”

“的確啊。”

瞪著高屋敷的巖槻,附和了大江田一句,又道:

“只砍頭還不滿意似的,兇手把毬子和長壽郎都剝了個精光。這通常是為了侮辱被害者。然而卻又用包袱布遮擋毬子的下半身,行為上出現了矛盾。另一處的長壽郎呢,就那麽光著。現在看來,罪犯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想要做什麽,完全搞不懂。”

“沒在森林裏找到兩人的衣物嗎?”高屋敷問。

大江田答道:“從境內通往東守的參道上——也是通往馬頭觀音祠的道路——在兩側的森林中,發現了散落一地的襯褲、短布襪和草鞋等物品,看似屬毬子與長壽郎所有。先前說到的書也掉在附近。”

“換言之,罪犯把長壽郎拿到中婚舍給毬子看的書帶出去,從參道扔向了森林?”

“既然無法認為是長壽郎自己所為,就只能是這樣啦。”

“真是莫名其妙!”

巖槻的語氣中,透出了束手無策的意味。

“結果,罪犯拿著毬子的茶色和服和長壽郎的外褂逃走了嗎?”

“還沒找到的就是這兩件東西。”

見大江田點了點頭,高屋敷想象起那血淋淋的場景來:

“是把他們的頭包進各自的衣服裏了?”

“就算要丟棄在森林的某處,也不能毫無遮掩地帶著走吧。不過,我們發現了某處痕跡,讓我們對是否已丟棄這一點起了疑心。”

“怎麽回事?”

“其實就是這麽回事,我們認為罪犯曾在通往東守參道的手水舍中,清洗過毬子的頭。”

“啊?是真、真的嗎?”

“盛滿水的石台邊緣留有微量血痕和汙跡,汙跡看似溶解了的化妝品。還需要等分析結果,不過鑒識科的人推測那多半是化妝品。如果僅此而已,也能認為是某個來參拜的女子留下的——”

“但是首先村裏就沒有哪個女人會在媛首山的手水舍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