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搜查會議(第5/7頁)
“因為從現場的情形也能推測出這個結論。不過人真的就這麽死了嗎?這一點還存有疑問。”
“您是說,也有可能只是失去了知覺?”
“不管是哪種情況,總之相信自己殺了對方的長壽郎,一時慌亂逃出了媛神堂。出於某些心理因素,他沒有去一守家所在的北面,而是走上了東參道。為什麽選擇東面還不清楚,但總之就在那時,他發現前方有人過來,情急之下就躲進了馬頭觀音祠。”
“那人就是蘭子?原來如此。我覺得目前為止這流程還挺自然。”
“啊啊,目前為止……確實,但接下來就是異於常人的罪犯登場了。罪犯把死於中婚舍的毬子——假設還有氣那就是給了最後一擊——把她的頭砍下來,帶著當作兇器用的斧子趕赴馬頭觀音祠,把長壽郎殺了,再砍下他的頭,然後拿著兩顆頭消聲匿跡了。”
“那種情況下,罪犯的異常行動自然是一個謎,但在考慮這個問題之前,我首先就不能理解,為什麽罪犯會知道毬子倒在中婚舍、長壽郎正躲在馬頭觀音祠呢?”
“簡直就像在說……因為是偶然發現嘛。”
大江田用“異於常人的罪犯”來形容兇手時,高屋敷的腦海中浮現了妃女子的身影。
(荒唐……她不是在十三夜參禮那晚死了嗎?)
雖然立刻進行了否定,但媛首村再也沒有別人稱得上異常了,這一事實讓高屋敷有一種無以名狀的不安感。
(不,妃女子的母親富貴是不是……還有家庭教師僉鳥郁子也……因為,僅從斧高的話來看,那兩位好像也是相當危險的人物。)
高屋敷改變了想法。盡管如此,他還是覺得不必特意把這想法告訴大江田。因為執拗地虐待小傭人,因為異常地信奉淡首大人,僅僅是這種理由的話,壓根不可能讓她倆成為媛首山連續斬首殺人案的嫌疑人。
(而且毬子也就罷了,不可想象她倆會去殺害長壽郎。也許富貴確實沒有為人之母的慈愛,但為了一守家的安泰,長壽郎也應該是必不可少的。而郁子則完全相反,對長壽郎滿懷愛意。畢竟還是不能把她倆看成罪犯。更何況還砍下他的頭……)
高屋敷完全陷入了沉思。這時大江田饒有興趣地問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不、不是……也沒什麽——”
高屋敷慌忙否認,但發現對方並不相信,又開口說道,
“也不用我多說,要解決這樁案子,比起弄清兇手是誰、如何作案、殺人動機是什麽來,也許更應該盡早解開的謎是罪犯為什麽砍下被害者的頭帶走。我突然想到了這個。”
“你是說,找出斬首的必然性是解決本案的捷徑?”
“是,如果只有一個人,還可以認為這是受了某種瘋狂之念的驅使,但現在有兩個人同樣被砍了頭,所以其中多半是存在著明確動機。”
“你不會想說,是淡首大人這尊瘟神所為吧?”
巖槻用異常輕蔑的口吻回應道。
“不、不是的,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那不過是村裏的老話。就說那塊石碑吧,倒還有幾分存在感,但繞到後面一瞧,不就是一塊長滿青苔的臟石頭嘛。”
“哎?你去了祭、祭壇另一面,一直走到了墳、墳冢那裏……”
“當然了。為了搜查的話,不管哪裏都得去。”
“是穿、穿著鞋……嗎?”
“你要我在那種地方脫鞋?”
“喂,巖槻!”
大江田插入了兩人的對話。
“迷信本身確實沒有討論的必要,但涉及到特殊信仰的狂熱型犯罪也是值得考慮的方向,所以打心眼兒裏輕視可不好。”
“是、是……”
“一守家繼承人的新娘競選風波也需要納入視野,但話說回來,婚舍集會本身就是先前所說的信仰的一部分。”
“……是,非常抱歉。”
“還有,相不相信那種事姑且不論,接觸被人視為信仰對象的事物時,就算是為了搜查,也必須以相應的禮數對待。”
“是、是……以後我會注意。”
“唔,大江田隊長,上午在媛首山的搜索中,還是沒發現兩人的頭嗎?”
雖然高屋敷覺得如果有發現,自己早就會得到通知,但還是問了這件令人牽掛的事。當然這也是為了盡快消除他和巖槻之間的尷尬氣氛。不管怎麽說,推進案情的討論才是第一重要的。
“哦,對啊,還沒把今天早上的搜索結果告訴你。哎,很遺憾現在還沒找到。雖然沒有人從參道進入森林的痕跡,但是要想把頭拋過去的話,辦法要多少有多少。最麻煩的情形就是在日陰嶺上向廣闊的森林地帶扔下去了。”
“如果是這樣,我想搜索工作會很難開展。”
“頭是沒找到,但奇怪的是有幾本書掉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