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搜查會議(第3/7頁)

“嗯……幾乎所有目擊到蘭子的車站人員都是這麽作證的,’一開始還以為是個男人,戴著本地罕見的那種時髦軟帽,穿著漂亮的西裝,但總覺得樣子很怪。說是個男人吧,頭發也太長了點。仔細一看還化著淡妝,不免吃了一驚。想著這人是女裝癖嗎,凝神再看,卻看到了一張俊俏臉蛋。雖然心裏疑惑,覺得這家夥很奇怪,但沒想到竟然是女人裝扮成男人的模樣……哎呀,真是做夢也沒想到。‘他們幾乎個個都表示非常驚訝。”

“那是自然。”

“木炭巴士的司機和售票員說的也一樣。怎麽也無法想象還有另一個相同打扮的女人存在,所以江川蘭子的行蹤是確鑿無疑的。此外也沒有任何事實可以證明,昨天除了她和古裏毬子還有別的外地女人進過媛首村。”

“沒有第五個女人進過媛首山的痕跡……是吧?”

“村裏的適齡女性中,也沒有下落不明者。”

這次是高屋敷做了補充。

“在那種狀況下出入媛首山本身就很困難,再說和毬子關系親密的蘭子也確認了屍體的身分。”

“關於身分確認的事,蘭子說她一回東京,就會把可能粘有毬子指紋的隨身物品送去警方處。”

“好,雖然要做指紋比對,但現在先把無頭女屍看成古裏毬子也不會有問題吧。只是這麽一來,我就不懂為什麽兇手要砍下被害者的頭了。”

“我們認為兇手也十分清楚案發時媛首山的情況。也就是說,即使砍下頭藏起來,基本上也是每個人都能推測出被害者是毬子。”

“關於那個兇手——”巖槻收好筆記本,對大江田說道,“因為作案時間內媛首山處於密室狀態,所以我認為在山裏的竹子、華子、長壽郎,從外部入山的蘭子,以及在附近轉悠的二守家纮弍這五位,目前都是嫌疑人。您以為如何?”

“是啊。只是,從動機層面來看嫌疑最大的纮弍,卻由於進不了媛首山所以有不在場證明。”

“和十年前完全一樣。”

這話不像是說給大江田聽的,更像是高屋敷在自言自語。

“是你說的那件十三夜參禮事件嗎……這個相同點的確很可疑。然而不管過去還是如今,要推翻他的不在場證明都不太可能吧。”

“是,似乎不可能。”

“那就暫時把纮弍排除在嫌犯人圈外——”

“問題是蘭子啊,隊長!”

看著幹勁十足的巖槻似欲逼上前來的勢頭,大江田苦笑起來:“看來是到了聽你說說想法的時候了。”

“毬子的命案,蘭子確實有不在場證明。但在長壽郎一案中,她卻堪堪有下手可能。”

大江田的話似乎助長了巖槻的氣勢,他語氣振奮地繼續道,

“雖說她們正圍繞新娘寶座展開爭奪,但我不覺得竹子和華子會有殺毬子而後快的動機。那麽余下的只有長壽郎了。恐怕他和毬子之間發生了一些口角,雖然還不知道原因。結果,長壽郎把她推倒,毬子一頭撞在柱子上死了。驚慌失措的長壽郎逃了出來,但在途中偶然遇到了前往媛神堂的蘭子。他一時激動坦白了殺害毬子的事,因此被蘭子報復,於是這次輪到他被殺——這就是本案的真相吧。看起來是連環殺人案,其實是不同兇手犯下的兩樁案子。”

“原來如此。但是巖槻啊,聽你這番解說,總覺得你想方設法要把江川蘭子搞成罪犯,所以才牽強附會地湊出了這一段情節噢。”

聽了大江田這樣的指摘,高屋敷也許比巖槻更吃驚。

(回過神來想想,我也一直把她當罪犯看啊。)

還沒有巖槻那樣的“非連環殺人”論,而是一種更為無稽的懷疑。正是因此,可以說他在某種程度上比巖槻性質更惡劣。

(也許是因為她畢竟是外人……還是個女扮男裝的怪人,所以從一開始就戴著有色眼鏡在看她吧。)

然而,實施上蘭子非常配合警方的搜查。倒是竹子那邊,不知有多棘手呢。

(但是,我對她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感。她好像很願意來到這裏被卷入殺人案,正在伺機等候偵探遊戲的開場……)

高屋敷暗自描繪著江川蘭子的新形象,一旁的巖槻則仍在固執己見:

“但是隊長啊,如果不那麽想,雖然也不是說絕對沒戲,但基本上是沒法解釋這次的案子啦。”

“你看你看,從這個前提開始就不對,不是嗎?用這種方式辦案有多危險,以前我就提醒過你好幾次了吧。”

“不、不是……唔……”

“其實我也覺得要把竹子和華子設為嫌疑人,在動機方面是有點薄弱。只是,對於秘守家中的一守家、二守家、三守家和古裏家之間的關系,一守家的繼承問題,三三夜參禮的事,十年前的十三夜參禮事件,以及婚舍集會儀式的意義等方面,隨著了解逐步加深,我開始感到三位新娘候選人在前往婚舍的時候,恐怕心裏一定是有和我們所想象的相親大相徑庭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