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阿金的恐懼(第5/7頁)

王八連忙喊:“停,快停……”

不等王八叫停,我就噤聲。

我和王八等著兩口子恢復平靜,我問王八:“還要不要繼續。”

王八說:“夠了,已經夠了。”

兩口子剛才肯定又回憶起了怪事,隔了好大一會,才好。再看王八的表情,就不如開始那麽信任。

王八當然不甘心,從懷裏弄了古董級的懷表。對夫婦說:“不說別的了,我們聽聽著懷表聲音。”

我也要聽,那懷表的指針走的哢噠哢噠很悅耳,忍不住讓人去聽個明白。我湊上來。王八對我說:“瘋子,你過去幫我端杯水喝。”

我轉身去那水杯倒茶。等倒好了,再回來的時候,王八正在輕柔的對兩口子說:“你們看這個表……”

王八從哪裏學的這些邪術?畢業這兩三年,他到底又學了些什麽,是我沒告訴我的?我在疑惑。

阿金兩口子被王八催眠了。

從前聽說過催眠術,聽人把催眠術說的神乎其神。我不明白,好端端的大活人,怎麽就被催眠,任人擺布。現在見了,比我想象的還要詭異。而且是曾經和我並排睡覺的王八使出來。我心裏堵得慌。

阿金的老婆不停的在哭,閉著眼睛哭。阿金就不一樣了,嘴裏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王八拿著又從懷裏掏出個碟子,放了清油,點上。一連掏了三四個。

房間的門是關著的。可是不知道那裏來的風,把清油撚子上的一豆火光,吹的東倒西歪。阿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快,還是我聽不懂的語言。那語言和我聽過的咒語,差不多。應該是福建話。

王八開始手忙腳亂,不停的把身上一些物事拿出來,又是焚香,又是畫符,還拿出一把兩三寸長的小木劍出來。王八越來越慌,手一抖,把油碟都弄翻了兩個,又慌忙的把油碟擺好,重新點火,手拿捏不穩,油潑了一地。

阿金的老婆不哭了,開始笑起來,雖然是笑聲,卻沒半點喜悅的意思。這些我就開始擔心了,這阿金的老婆看來發起瘋比阿金還厲害。我問王八:“你狗日的到底行不行?”

王八一邊擺弄油碟,一邊把木劍穿上紙符。嘴裏敷衍我:“沒問題、沒問題,我怎麽搞不定呢?”

王八說完把木劍斜著往油碟上方比劃了一下,好像帶出了風,把油碟上的燈火給弄滅了。王八夾著木劍,又去點火,可幾盞油碟的火,相續熄滅後,怎麽點都點不燃。木劍上的紙符忽然無來由的燃燒起來,王八卻控制不住火勢,差點把自己的袖子燒著。王八慌忙把木劍丟在地上。

屋子裏就是阿金老婆“嘎嘎嘎嘎”的幹笑聲,還有阿金的福建話。

阿金的老婆不笑了,眼睛睜開,把我和王八死死的看著。臉上的神情麻木。阿金倒是還在嘰嘰咕咕的說話,只是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快。

“你這個水貨!”我已經看出來王八是個半吊子:“你個苕的沒得本事,就不要亂搞。”

王八手足無措,“怎麽辦、怎麽辦……”

我一看王八也沒了主意,也害怕起來。心裏想到一件事,心一橫,對著阿金和他的老婆喊道:“索寞……盡歸看目連……四散枝骨死綿……”

這是我記得的詭異咒語的下半截。我想了,阿金夫妻就算是聽到這個話了,母豬瘋發作打我一頓,也比他和他老婆鬼上身了強。

不料,這句話一出,阿金兩口子並沒有發狂,也沒有繼續做出詭異的動作和表情。反而慢慢的清醒過來。

阿金兩口子看見王八和我狼狽的情況。也不說話,他們知道被王八這個說大話的騙子給忽悠。理都懶得理我們。

我很不好意思,王八還在收拾他的家業。看著他的狼狽樣,我都替他丟臉。

我和王八很尷尬的從阿金屋裏退出來。道歉的話都沒好意思講。

我氣王八:“你沒本事就別攬這些活。剛才差點出事。”

王八不服氣,“不是我水,是那東西太邪了。我的確搞不定。”

“你知道是什麽東西?”

“知道了,不過我搞不定,不是我水,我看這世上沒人能搞定……也許又人搞得到,但我不知道在那……嗯嗯……肯定沒人能搞定……”

我看王八魂不守舍,語無倫次,知道王八真的是怕了。

我問王八:“你在跟誰學的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學又不好好學,你倒是學到家了再出來顯擺啊。這倒好,差點把我也搭進去。”